霸道的杨三爷 贾斯炜 这里说的是我们红椿坡的杨三爷,这里姓杨的个个都怕老婆,而杨三爷虽然姓杨,但不知道他为什么就不怕老婆,用生物学的说法可能是变异的结果吧! 杨三爷家到他的孙子们那一辈都还没有分家,一家二三十个小娃子吃饭势必无法统一,于是就做了个两丈多长,一尺多宽的“饭凳”,饭凳上面凿出了二三十个“小碗”。吃饭的时候,娃子们分坐两边,每个娃子一碗,大家坐在饭凳的两边开吃。 那个时代家里来客了不仅小娃子们不能上桌子,女人们也是不能上桌子的。 红椿坡有个习惯,当家的男人用的碗都是一个与众不同的 “海碗”,也就是特别大的一个专用碗。 那时人们平时最好的生活莫过于在野菜里面加点粮食罢了。逢年过节和来了贵重客人时,才有可能吃点白米细面什么的。杨三爷家也不例外,例外在这杨三爷有一个很怪的毛病,自己每顿喝酒,吃饭时都要以各种理由不能喝了,不能吃了,吆喝着老婆来喝、来吃他剩下的。 如果老婆稍一缓慢,这杨三爷就会大声吼道:“妈的个屄,男人吃不完喝不完的,你狗日的都敢不喝、不吃了,嫌弃老子脏不是?真是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说着就会跑进厨房抓住老婆就是一顿好打。 上坡干活儿这杨三爷也是一会儿就要老婆回家做饭,那个时代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吃的,做饭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但老婆稍有迟缓他也照样会拳脚相加。 说来也怪,这老婆就是不怕打,每次都要这顿打挨上了才极不情愿地来喝、来吃杨三爷剩下的三分之一。 这年麦子大丰收,刚刚收割,打出来还没有晾晒,就被全部征用走了。 杨三爷觉得这个情况不妙,立即偷偷地到田边地头儿拣起了荒,将拣回来的麦穗藏起来,虽然此后年年丰收,但没有过两年的时间,“三年自然灾害”还是来了。 杨三爷将前些年拣的麦穗每天晚上舂一个,和在观音土和野菜里面。从此他坚决不再用海碗了,如果老婆给他用海碗盛饭,他总是说吃不完。 那些年,杨三爷人老四五代没有一个饿死的,他们顺利地度过了三年自然灾害。 此后,杨三爷又恢复了海碗吃饭,但还是像以前一样,来客后的酒、饭都还是要给老婆留下三分之一。这一习惯一直保留到改革开放,人们的温饱解决之后。 这年杨三爷九十一岁寿终正寝后不久,八十八岁的老婆将几十个子孙叫到床前,说:“你们的爹,你们的爷,你们的太爷,你们的祖太爷给我留酒、留饭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或者是听说过。还有上坡总是要我老早地回家做饭,都知道是为啥子不?”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回答的。 老奶奶继续道:“女人不能上桌子,只能在厨房,自然吃不到喝不到的,如果他只顾自己吃喝,我可能早就饿死了。他打我,噘我那都是我们两个人心里明白的事情。他这样做,既让我吃到了,喝到了,还要给足面子,不然表现出吃的喝的不够,客人就没得面子了。 “上坡要我老早回家的原因是我身体不好,他不想叫我干重活儿…… “我们红椿杨家是杨继业的后代,都是特别尊重老婆的,人家把姑娘养到十几一二十岁后跟我们,我们就应该好好地待人家,稀器人家,儿娃子们都要给我好好记住的……” 不久,老奶奶追随杨三爷而去。 二0二0年三月十一日 于阳光花园 电话:8684998、13872801780。 十堰楚郧法律事务有限公司。 地址:十堰市茅箭区市府路1号万象国际城2单元603室。 十堰律师 法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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