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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慕与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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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18 11: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渴慕与宁静[color=rgba(0, 0, 0, 0.3)]原创 [color=rgba(0, 0, 0, 0.3)]毛培斌 [color=var(--weui-LINK)][url=]郧县财富广告[/url] [color=rgba(0, 0, 0, 0.3)]2018-05-28


作为一个把精神漫游当成人生终极意义而追求的人,人间烟火里的武子:笃诚、善良,力图超越平凡。他在生活中的言说有一种质朴的冲动和内在的激情。这其实也构成了他人格和创作的显著特征。作为朋友,我们时常感受到他在精神领域的奔突、焦灼和对诗的韧性探求,使我们强烈感觉到生存的委琐和不堪忍受。

武子是一个诗情浓郁的人,而作为诗人则跋涉得苦闷和孤独。他的诗歌写作就我目前所阅读的,可分为短诗和长诗两类。他的短诗主要收集在长江文艺版的一本名为《写给诺贝尔》的友情诗集中,这个《写给诺贝尔》的书名有些刺眼,很可能是一种“情结”的折射。有一种天有多高地就有多厚的内在的自负和狂妄,这不是一种心理和精神缺陷,这是一种过于压抑的突然释放。我们欣赏这种可爱的狂傲,而他的不少诗作则具有这种“可爱”的素质。

《颂诗》中,“我来了,又走/同众多的来者/我去了,又来/同众多的来者。”全诗以返朴归真者的寻求和对不灭精神的自信打动我们,以回环的诗句营造一种疏缓的旋律,演绎一种诗性的东方式哲思:以造物的身份和尖锐的视角睥睨众生,同时,又有一种深深的不自信,狂傲、脆弱和内在的冲突对立,在人性的质朴和善良里以一个精神守望者的模糊身影在那里感恩和抒怀,显露出(包括语言)贯穿所有诗作的特征:执拗、跳跃和断裂,隐现出对以世俗价值衡量自我存在的隐隐不满以及对山林隐逸的归宿上的认同。《月光下的草原和马》,这是一首具有想象和象征双重意蕴的诗作。表达了一种激情的迟疑和决绝。用断裂又接续的句子完成一场梦幻、一场梦想的奔突和一个英雄的梦境。对情感的渴望和对卑微的超越,使我们在陶治中怀想纯洁,在情感中弃绝对世俗的牵连。《血树》歧义丛生的枝权,直写英雄寂寞的主题:一种世俗对流血的误解、冷漠和躲避。

也常常有突兀的含有深意的发问,也间或流露一种对生活的谐趣,健康朴素的大气和由词语的陌生造成的幽默。但在《人・鸟・树》中,沉默的不被理解的精神,在人与自然物的隔离中静静蛰伏,而鸟在歌唱,它是树的知音,树是鸟的栖居之所,人则是树的背景,树成了土地上的主角,展示了这块土地的真实和傲岸?直达自然的本真状态。在这首诗中,其实可以把诗的境界开拓到更加辽远的空间,而不必急于回到自我的狭隘状态。当然,这一方面说明了诗人的“人间情怀”,同时也表现出诗人的深度冒险还处于试探状态。《爱情》组诗中,不时有知性的句子出现,这也许是深度体验和情感超越及内在克制的结果。《觉悟》有一种质朴的感悟和机趣,有种古典浪漫的英雄(造物)情怀和对土地、树、鸟及劳作的感动。而《鸟》则是一首耐人寻味的诗,有深厚的禅味。树和鸟这两种意象在武子诗中反复出现,透露了他深层意识中的一种精神状态,也许他已朦胧意识到他为某些神圣的事物命名和赋予意义。树是自然之物,扎根于大地,茁立于旷野,随季节的轮回树是有用的:遮荫、固水、保土,燃烧、飞禽的居所。鸟是迄今为止地球上的自然生命中,唯一能自然而有限地超越束缚飞翔的精灵。它是挣脱和解放的象征,是自由的具象,是自在的生命。树是世俗中的人生,鸟是我们精神的寄托。组诗《夜歌》表现在迷茫、黯然的蒙昧里探求,探求使他自在、自尊,隐然接近崇高的本义,然而它也让我们恍愡,悄弭我们的激情,这探求的无助、无奈和无力,使诗人心灰意冷,虽然渴望高贵仍是今生最大的渴望之一,表达了一种发现的喜悦和对比的深奥。《杰作》显出在一种纠缠不清的漫游里,他注重美、善、智慧、情感以及单纯表达一种因追求完美和渴望迷醉而付出的痛苦。虽然以圣者的神态漫游”,但仍有“一种不自觉的心痛”,还没有同凡庸拉开真正的距离,也不是神灵和众生之间的真正代言人:而是圣者的完美姿态与尘世心态及价值准则的对垒,在“害怕一种完美的痛苦”的同时,对以“一个伟大的单纯”观照一切自然的东西。

武子的长诗《一个追索者的追问》、《启示录·诗人,佛》及一些断章,是武子自己颇为认可的写作,这里面的抒情人格更为清晰和强烈,激情更为充沛,渲泄更为快意,但我要说,这是诗人自我的跑马场,是诗人精神求索的集中清理,传达了武子诗歌写作中的思想来源和营养的杂多,它更多地发出一种执拗、庞杂、激烈的率性之声。这些长诗里,有佛、耶稣、老子及真、善、忍等巨大精神存在和基本的概念元素般的意象。表明他在抵达形而上的精神层次方面已作了可贵的努力,然而借助于东西方古老概念来结构长诗框架,一是具有明显的宗教意识,渴望奇迹且有偶象祟拜的嫌疑,同时长诗还不能将抽象玄奥充分加以具象化,显得有些诗意的坚硬和力度的枯涩,但他的敏感和创造直觉使其诗歌达到了一定的深广度,意义上潜在的对立与陌生间距,构成了他创作本质上的幽默和顿悟式智慧。武子的渴望奇迹和“偶像崇拜”是他个体存在的自然行为,正如佛・施菜格尔自白的:“只有在渴慕中,我们才能找到宁静……是的,只有当我们的精神不受阻碍地体察自身时,在除了自己的渴慕之外一无所有的地方而仍寻找时,才有宁静。”虽然我们渴望的世界会使我们无限渴慕,甚至永远不可企及,但我们在对奇迹和偶象的期待和皈依中,平静了狂躁的精神,拒绝了玄虚的诱惑,从而安放我们焦灼的心灵,这也是武子长诗给我的启迪。

武子的求索是率性的,真诚的。他的诗作常常让我们明白些什么,体悟些什么。在我这篇印象式随感的最后,我想借用武子《觉悟》中的一句诗:“我此时的举动是一种形式”来结束我对武子诗歌的简单把握。“此时的举动”是一种永远处于“现在时”的举动,永远是当下的精神等行为。不管年轻还是年迈,这举动始终处于深意的暗示和行为的纯洁之中。“是一种形式”,象是不在乎,一种表面的不得已。漫不经心抑或一种敷衍?实则非也。诗人在诗的最后道出迷底:“形式正是内容”。形式是作品给我们的整体印象和感受,是由作品的质地决定成为这种形式而非那种形式的,二者不可决然剥离,也不能剥离。单纯追求形式感的行为不是浅薄便是别有用心。因此,“我此时的举动是一种形式”这句诗构成了对诗人永恒劳动的诗意描述和费美,写作本身既是一种象征,更是一种立场,是对美的渴望和对纯洁、高贵的渴慕。诗人一方面在世俗中浮沉、挣扎,阅尽炎凉世态,并将之化为营养,另一方面对为超越生命和人性局限的努力提供精神依据。我想:这是武子孜孜求索的意义所在,也是武子诗歌的写作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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