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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占功 著
晁深桐办公室。
晁深桐仰靠在转椅靠背上,慢腾腾地抽着雪茄牌卷烟,悠哉悠哉地吞云吐雾。
费规则把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放到他的写字台上,谦恭地媚笑道:“领导,这是上个月咱们医院给您的利润分成;另外,送上几条软中华香烟,不成敬意。”说着,将大包上端的拉锁拉开,“请领导过目。”
晁深桐坐起来,看了看大包里一叠一叠人民币和几条码放整齐的软中华香烟,笑了笑,道:“我刚刚在干部职工大会上作了反腐倡廉报告,这,这……”
然而,费规则可等不及晁深桐扭捏作态假惺惺地表演了,他着急地叫道:“领导呀,出事了!”
“什么,什么?”晁深桐惊得瞪圆眼睛,“出,出什么事?”多年来,晁深桐贪污受贿,劣迹斑斑,最怕听到“出事”二字。
“咱们的医院被查封了!”费规则哭丧着脸,道。
“为什么?”晁深桐长吁一口气,躺在了转椅的靠背上。
“病人举报,说咱们医院制售假药,执法人员给医院各科室的门,都贴上了封条。”
“费院长,你不能一口一个‘咱们医院’、‘咱们医院’,那是你的医院。我开始就给你讲的明白,我给你帮忙以及收取报酬,都只做不说。这可是‘君子协定’,你要记好了!”晁深桐坐起来,盯着费规则说罢,问道,“你的医院是不是制售假药了?”
“没有的事呐!”费规则拍拍胸脯,“我出身六代中医世家,制售的都是祖传秘方炮制的药哇!”
“你祖传秘方的‘药方’包括哪些成分?”晁深桐皱皱眉头。
“有,有甘,甘草、党参、当归等。”费规则结结巴巴地说罢,又道,“秘,秘方,更多的是‘秘不可言’啊!”
“人家查封你的医院,找我有什么用哇!”晁深桐打起了官腔。
“领导,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为办这个医院,我可把所有的积蓄都用上了!”费规则搓着双手,在大理石地板上团团乱转。
“不是我不管,咱们的关系还没到那个份啊!”晁深桐吐了一个烟圈。
“怎么才能到‘那个份’啊?”费规则问。
“除非成为亲戚。”晁深桐又吐出一个烟圈。
“成为亲戚?”费规则摸不着头脑。
“我想认你的媳妇为干女儿。”晁深桐奸笑着看了看费规则,继续道,“惠银子成了我的干女儿,咱们不就是亲戚了嘛!”
“那你认我费规则为干儿子,咱们也是亲戚呀!”费规则压住怒火。
“亏你名叫费规则,你连什么是规则都不懂。”晁深桐又奸笑几声,接着道,“你看看这个世界上,这个圈呀那个圈的大佬们,有谁认干儿子了?他们认的可都是干女儿,怎么到了我这里,就要认个干儿子?”
“唉,唉!”费规则连连叹气,紧皱眉头,思忖半晌,道,“只怕我媳妇不愿认干爹!”
“那你的医院查封不查封,没我的事了!”晁深桐又吐出一个烟圈,瞥了一眼费规则,“反正我也不缺你给我的那点钱!”
“别,别。”费规则咬咬牙,强装笑脸,望着晁深桐,“我,我回去,给,给惠银子做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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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程占功(笔名水之韵、火平利、程为公),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文化版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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