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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英
清明将至。母亲，女儿想您了！
母亲，您若有知，可会感受到女儿此刻的心情？您可听到女儿一遍遍的呼唤？母亲！母亲！您怎么可以走？怎么舍得走哇？您走了，让女儿如何在这世上再找一个如您一样疼爱我们的人！您走了，让父亲如何度过没有您陪伴的一个个白天和黑夜！您走了，让您的爱孙们如何再享受奶奶给予的温暖和爱！
您知道吗？因为您的离去，一向开朗坚强的父亲变得忧伤，身体日渐虚弱。就在您下葬的那天，父亲一直悲伤地流泪。他告诉我，就在您病重入院的头一天晚上，也就是您陪父亲的最后一个夜晚，临睡时，您还特地帮他掖好肩头的被子。说到这里，父亲哽咽得说不下去，掩面啜泣良久，才长叹一声：“此生再也不能了！再也不能了……”
本欲安慰父亲的我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悲伤，也哭了起来。就这样，一对痛失爱妻、慈母的父女相拥而泣……
在您生命的最后两天，我守在您的床前，望着您的苍苍白发，深悔未能及时替您理发。我本来打算要在那个周六或周日为您理发的，好让您精神地迎接82岁生日，哪里料到就差那么十几天，您竟在生日前撒手人寰了。
母亲，最让女儿难忘的是您弥留之际的眼神。您的眼神里满是期盼，我猜您一定想说什么，可这时您已经无力发声了。我问您是否有话要说，如果是就眨眨眼睛。您连眨几次眼睛，我揣测地问您，是不是想念您远在外地的小女儿和孙子了，您立即眨眼。弟弟赶快让您跟他们视频通话，当您看到爱女、爱孙，听到他们的声声呼唤泪如泉涌……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您心心念念的还是您的儿女、孙子！
母亲！天再高，高不过您对儿女的恩情；地再厚，厚不过您对子孙的爱意！
在殡仪馆，来了一位我们兄妹都不认识的古稀老人，经询问方知他是您当年在万峪河乡大堰小学教过的一位学生。他是偶然得知您去世的消息，才让孙子送他来吊唁的。几十年了，他一直没有忘记您的教诲，您的恩情！为师若此，也就够了！
母亲，您一生兼具多个角色，每一个角色您都全力以赴：为女为媳，至顺至孝；为妻为母，至贤至慈；为人之师，敬业爱生。作为一介平民，一生能够做到这样，也就够了！
(作者单位：房县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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