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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军
大伯是“老三届”，唯一的爱好就是音乐，在他的书房中摆满了二胡、锣鼓等乐器。退休后，他最擅长的就是拉二胡、唱红歌。每天，他都会在家中关上门窗唱上一曲。面对我的疑惑，他笑着说：“我很吝啬，唯恐别人免费听到我的歌声。”其实，我心中明白，他是唯恐惊扰了左邻右舍。
尽管歌声不是那样完美和动听，但流露出来的情感却是毋容置疑的。唱到动情处甚至会热泪盈眶，他的解释是：“赤过脚走路，才知道温柔的大地也硌脚。”不经历人生的酸甜苦辣，你就无法读懂一位老人此刻的心情。
2019年10月，大伯大妈到十堰看望孙女。孙女上学，儿媳上班，忙完家务的大伯大妈就会去公园遛弯。初来乍到，他们没有太多的朋友，只能做一个忠实的观众。公园里的健身设施很多，走两步“跑步机”，打两掌太极拳……倒也乐得其所。
“只要乐器响起，歌声飞过，无论在干什么，我都会魂不守舍直奔主题。”视频中大伯时常这样告诉我们，以免大家担忧他“水土不服”。在公园的一角，有一支退休老人自发组建的乐队，基本都是大伯的同龄人，唱红歌是他们的一大特色。只要音乐一响，乐队旁边就会围满了人，有屏息聆听的，有合拍跟唱的……总而言之，人气爆棚。
然而，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2019年12月的一个上午，大伯大妈听完红歌回家做饭，计划下午接着听歌。突然，大伯突发疾病抢救无效，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噩耗传来，举家悲痛。处理完丧事之后，家人集中商议之时，大妈说：“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团结一心共同经营好这个大家庭，他也就可以放心地远行了。他是沉浸在红歌中出发的，死而无憾。”
不知不觉中，大伯离开我们已经两年多了。在清明这个特殊的节日里，纵有万语千言也无法表达出我对他的思念。唯有打开手机，播放一曲红歌祭奠这位热爱红歌的老人。愿您还能听到公园里歌声，愿天堂没有疾病……
（作者地址：丹江口市和平路雨杨副食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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