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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庙的钟声 贾斯炜 近年来顾问单位效益明显下滑，“减人增效”势在必行。 这天顾问单位通知我过去“顾问”一下，我到老总办公室不一会儿，分管财务经理办公室传来了会计小徐和分管经理争吵的声音，老总要求我参与处理一下。 原来，单位有两个会计，现在单位决定要小徐下车间。 小徐质问分管：“凭什么下车间的是我？” 分管经理说：“凭什么不是你？” “我比她进公司早，再说我哪点儿不如她？我又犯了什么错？” “现在是必须要下去一个。所以……” “那如果我不下去呢？” “走人。” “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来是你们招的，招我来是做会计的，今天你们说让我下车间，我就下车间？你们说让走，我就走？……” “不服了你可以通过法律途径主张权利呀！” “你们这不是明显地仗势欺人吗？” 其实两个会计的情况我都清楚，并且两个人跟我关系也都不错。现在让小徐下车间，而她在工作能力上明显要比小孙要强，今天让她下车间人家心里不爽也是正常的。但我知道单位也一定有他的皆因，因为我给单位老总交待过，让人事科将每个职工的档案除了正常内容外，还要附加一项，主要记录职工本质工作之外对单位的贡献。于是我想到了从档案里面可能会找出原因。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是吃中午饭的时候了，便对分管经理说：“今天中午我和小徐不到食堂吃饭，我请小徐。我们聊聊天，你先安排一下人事科把小徐和小孙的人事档案都给我拿来看看，下午上班在这儿见。” 分管经理说：“可以，那辛苦您了。” 我带着小徐下楼，来到单位旁边的酒店，找了个安静的卡座坐下，安慰了她一会儿，等她稍微平静后我问道：“你们老家的那个庙还在没有？” “还在。” “现在一早一晚还撞钟不？” “好像是节假日才撞一下。” “这些年我一直不知道和尚撞钟是啥意思，你住在大寺院边上，你听说过没有？” “老人们说：每天两次撞钟目的是不一样的，早晨是为了警醒世人，夜晚是唤醒世人吧。” “撞钟的方法有什么技术要求没有？” “应该没有吧！听老人们说早晚各108下就行了。” “我们红椿坡原来也有非常大的一个庙，叫黑龙庙。后来被拆了，老人们说从晚上的钟声中能够听出很多东西。”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黑龙庙方丈一天天老去，这天他召集众弟子，宣布将衣钵传给最小徒弟惠思。 “众徒弟不服，找到方丈理论，说：‘衣钵本来应该传给大师兄惠和，就是不传给大师兄，也不能传给小师兄惠思呀！’ “方丈问众徒弟：‘你们中谁的钟撞得最好？’ “大家纷纷说：‘大师兄。’ “‘好吧！今天的暮钟就让惠和来撞吧。’说罢进屋了。 “暮时，黑龙庙传出了格外宏亮的钟声。但让所有弟子没有想到的是，没等大师兄撞完，黑龙庙目光可及的村落火把四起向黑龙庙移动…… “众弟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涌到方丈室报告，方丈只轻轻地道：‘知道了。’” 说到这里，我们的饭菜上来了，我就也停了下来。小徐倒是急了：“黑龙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边吃饭，边说：“原来，这些年来，黑龙庙钟声可及的村落都是根据暮钟撞击的声音确定天气的变化，决定农事，甚至是预知灾难和盗匪等情况。而今天的钟声，让人无法确认。所以村人们觉得是不撞暮钟的和尚出事了，所以纷纷前来……” 小徐说：“第一次听说和尚撞钟还有这么大的学问，新鲜。” 我说：“每个行业都是一样的。” 我们边吃边聊，一直到上班时间，一起来到分管经理办公室。 分管经理已经将小徐、小孙二人的人事档案拿了过来，等待我们了。 我看了看小孙的档案后，对分管经理说：“我能不能单独和小徐说说话？” “可以呀！”分管经理离开了办公室。 我没有看小徐的档案，而是把小孙的档案递了过去说：“你也过细看看。” 小徐接过档案，没有看几页，脸一红，沉思了一会儿说：“贾老师，我到车间吧！”停顿了一会儿又说：“不过想求您一件事情，不知道您是不是愿意帮忙？” “说吧！我会尽力的。” “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个能够学习点东西，有技术含量的工作？” 我肯定地回答道：“单位一定也是这样考虑的。” “那好吧！谢谢您了！” 原来，这几年下来小孙通过对财务情况的分析，为单位提了十二件降低成本的建议，单位采纳了九件，还有三件正在酝酿之中。 我对小徐说：“底谷里安静，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上升；山顶上风大，可以做的事情是停止和下降……” “谢谢贾老师对我的开示！我相信自己一定是一个上升的底谷人……” “恭喜你有了上升的机会，小徐。” 二0 二一年四月二日于 十堰楚郧法律事务有限公司 贾斯炜：作家、法学教授、心理咨询师。 电话：0719-8684998、13872801780。 地址：十堰市茅箭区市府路1号万象国际城2单元603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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