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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小兵买桃儿 贾斯炜 下午我和老婆一起上班，从晓彬广告标牌加工厂门店前经过时，老板黄小兵招呼我们进去坐一会儿。 看看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我们就进去了。此时他儿子在电脑旁设计广告，我们两口子和他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荤段子。 突然一位衣衫褴褛，瘘着腰，脏兮兮的老太太，拎着半篮子血红色的桃子，在离他店子门口外面不远的人行道边上吃力地坐了下来。老太太逢人便叫喊道：“桃子两块钱一斤，甜得很，不甜不要钱。买一点儿。” 这桃子看相确实喜人，很多过路的都弯下腰，然而人家都是摸摸后不做地声走了。 这时黄小兵起身向老太太走去，我见状，心里一阵不舒服，立刻想到，难怪古人说：“‘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一个穷老太太到你店子门口卖点东西又能影响你个啥子？”遂看着他心里骂道：“黄小兵呀黄小兵，看你平时人模狗样的，原来你他妈的真不是个东西……” 这时黄小兵已经蹬在了老太太篮子边上，我正想说什么时，他却问人家：“十块钱三斤卖不？” 老太太若有所思，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黄小兵，你球意思？多球大个老板……” “少鸡巴多嘴。” 我和老婆觉得很没趣地坐着，老婆给我递了个眼色，我便起身跟他儿子说：“我先走了，你们忙。” 他儿子说：“我爸爸不是在买桃子吗？待会儿给你们也带一点到办公室。” 我觉得奇怪，就观察起了外面的黄小兵。他正在给人家老太太扳到指着说：“老太太，您看，两块钱一斤，这三斤不是刚好十块钱吗？” 老太太看了看他后说：“是的。还是你有文化。” 我说：“黄小兵你神经啥子？买桃儿就买桃儿，你这……” 他盹了我一眼：“不说话死了你了。” 我也不再说什么了，就和老婆两个人木屈屈地 ①坐在那里。 黄小兵让老太太称了两袋子，各三斤后，给人家了两张十块的钱说：“刚好噢，老太太，您收好了。渴了就尽管支一声，到屋里喝水……” 我正纳闷时，他拎着两个袋子桃子进来，跟我耳语说了起来：原来，这老太太是个弱智，自己都不知道男人是谁。因为他们经常给她倒水喝，也经常扒鼓堆②买她的菜，所以她经常到他门店前卖菜。她儿子四十多了没得老婆，前年在外面搞野搬运，又摔残了，今天的桃子已经都软了…… 他话没有说完，我不知道是因为哪根弦柔弱了起来，早就眼泪花花的了。 此时老婆出门也径直向老太太走去了…… 【注释】 ①木屈屈地：地方语，没趣地，呆呆地，不知所措地等。 ②扒鼓堆：地方语。这里指把人家卖不完的东西，一下子买了。 二0二一年六月三日晚于楚郧心理健康管理工作室 贾斯炜：心理咨询师、法学教授、作家。 十堰楚郧法律事务有限公司 电话：0719-8684998、13872801780。 地址：十堰市茅箭区市府路1号万象国际城2单元603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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