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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上学期那年闯了个大祸,差点把一个同学撑死。
我们那时候是把暑假分开放的,分成麦假和秋假。麦假两周,秋假五周。秋假后开学一般是十月下旬。
学校旁边有个油坊,学校驻村的村办企业,不大,供应着十里八村的食用油。
我的好哥们刚子的父亲是那个油坊的‘技术总监’,当然,那时候没有这个词,反正就是不干活,管技术那种。
那个油坊有种绝活,炒花生后榨油。榨出的花生油那叫一个香。之所以叫绝活,是因为一般榨花生油都是用生花生仁,出油率高,但是香味不如炒过后出来的油香。他们是炒到一定火候,既保证出油率,油又香。
榨花生油分一榨二榨三榨,由于刚子的父亲在那,他近水楼台,经常拿一些一榨后的花生饼给我吃,你想啊,炒过的花生仁,一榨后粘在一起,有的挤出了一部分油,有的还是半拉花生仁。用手轻轻一掰就开,那个香酥。简直人间美味啊。
有一天中午,刚子又拿来一块,我俩吃完不过瘾啊,他偷偷告诉我,油坊后窗户晚上不关,他晚上去偷点出来,第二天中午一起吃。前提是我的买白糖。
第二天中午他果然提了一书包花生饼来。我用了两天的饭钱卖了一袋白糖。花生饼蘸白糖那叫一个好吃。
吃到一半,外校有人到我们学校挑衅篮球。岂能容他。我俩作为校篮球队主力,也顾不上美食了,书包一推就去了。
我们在球场拼的起劲,其他同学场边加油助威,那场比赛,打的好生酣畅。
打完球回到教室还意犹未尽,刚子打开书包一声国骂,花生饼不翼而飞。骂归骂,也没有当回事。那个时候同学之间任何东西都可以不丢,唯独好吃的,你藏都藏不住。
第二节下课,有个小个子男同学脸色苍白的趴在桌子上,喊着肚子疼。
开始没人当回事,可是那个同学越疼越厉害。汗珠子已经满脸滚了。
老师来准备送去医院。可是那个同学已经要满地打滚了。
看着他圆滚滚的肚子,嘴边上粘的白糖,刚子捅了我一下。我看看他,他点头。靠,那半书包花生饼都让小个子一个人吃了。要出人命啊。
这个时候有老师端来热水,要喂小个子喝。我和刚子顾不得和老师解释,冲过去打翻水杯,一边一个拉起小个子就跑。
其他人还在惊呆中,我和刚子架着小个子已经跑到操场。无奈,小个子疼的厉害,跑了半圈,他根本不配合,我俩也跑不动。
那就让他吐出来。刚子对我说。
学着大人的样子,我让刚子捏开小个子得嘴,我把手指探近小个子嘴里,抠了半天小个子也没吐。我记得大人喝多了是这么抠吐的啊,怎么到他这不灵了呢。
看我的,刚子说了一句扭头就跑了。一会儿功夫拿了一根棍子过来。我一看,小个子没吐,我吐了,棍子上都是屎。
捏开他嘴巴。刚子大声说着过来了。
我捏开小个子嘴巴,刚子本意是做做样子,恶心一下小个子让他吐出来。没想到跑的太急,一下没刹住,棍子真的伸进小个子嘴里去了。
别说,真管用,刚子从懵逼状态中刚把棍子拿出来扔掉,小个子一伸脖子,嘴里就像放高射炮一样,喷涌而出。
吐了三次以后小个子肚子也不疼了。
他不吐了,我和刚子还在吐着。
据老师后来说,三个人就像在比赛谁喷的远,谁吐的多。
过后小个子同学就像受了强暴的怨妇,又像莫大的委屈的少女,撵着我和刚子跑了好几圈才被老师和同学劝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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