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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烤酒
玉米谷壳大曲拌，
陶缸发酵味香甜。
柴灶铁锅大火蒸，
涓涓酒溜似清泉。
农历三月中旬的一天清晨，一阵阵浓郁的酒香味随风飘入室内，我推开客厅的玻璃窗户向外一看，冒着热腾腾酒香味的酒糟子早已在窗外的稻场上晾晒出来了，哦！表叔家今天在烤苞谷酒了。
走下楼，来到表叔家简陋的烤酒作坊，看到忙碌的表叔和老表夫妻俩正烧火的烧火，向酒蒸子添加烤酒原料的添加原料，从发酵缸里铲烤酒原料向作坊运输的运输，好一幅生动有趣的农家作坊烤酒的喜悦生活场景，兴奋地我拿出手机拍下了几张颇具故乡特色的农家烤酒的经典照片，望着眼前这即熟悉又陌生了的农家烤酒的热闹场面，我的思绪又游走在秦巴山区悠久的酿酒历史传说和现实的农家酿酒作坊之间了！
秦巴山区农民家庭烤酒的历史应该比上庸县城的历史还要久远吧？远古时期秦巴山区由于劳动工具的落后和山区交通不便，农耕生活的艰难和困苦是现代社会的人们难以想象的！繁重的体力劳做之后，有一碗自酿的苞谷酒喝下去，它能帮助农人们缓解消除劳做的疲劳，它更是秦巴人婚丧嫁娶中价廉物美必不可少的助兴饮品！它让喜悦的人们尽情的放大美好的感受！它更能够让悲伤的人们从无底的痛苦深渊中得到暂时的解脱！
夏日里，农人们在绿水青山的田野里采摘九月菊、辣廖叶、钓鱼杆等七味中草药，浸泡后煮成汤汁，冷却后混合麦麸皮、碎麦粒等配料，用模具制成或方或圆形的酿酒曲块，再用一层黄蒿一层曲块的方法堆码在一起发酵三十多天，待发酵过程中产生的高温降低下来以后，一块块充满酵母香甜味道土黄色的酿酒大曲采制工艺便告完成。
秦巴山区独特的地形地貌和南北过渡带的气候环境，为农人们造就了丰富多样的酿酒原料，柿子、拐枣、毛栗子、木瓜、甜杆、红薯干、高梁、米头子、苞谷等均可发酵酿酒。在这些充满秦巴地域手工酿造特色的酒品之中，苞谷酒的醇香和特殊的口感最受秦巴山区人们的追捧和喜爱。
每年的农历九、十月份或来年的二、三月份，是秦巴山区环境温度比较适宜酿酒的季节，农人选用自己田地里收获的新苞谷经过加工粉碎成粗粉状，掺入五分之三的新稻谷壳，再按百分之十或十五的比例添加粉碎后的大曲粉，淋入山泉水伴合均匀后放入大陶缸中压实，陶缸装满后用黄泥封住，经过两个月左右时间的自然发酵后就可以择日进入烤酒的程序了。
烤酒的大土灶、大铁锅、大蒸酒桶提前一天就要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洗和检查，备用的拌子柴堆满灶房里外，根据当天烤酒原料的数量多少，家庭劳力不足的人家还需要提前请一至二个壮劳力来帮忙。烤酒当日，繁星闪烁的四五点钟，勤劳的主人家就要起来洗漱干净后祭酒神，用祭酒神的红烛点燃灶洞里备好的引火柴。
约半小时后，当大铁锅中洁净的山泉水沸腾起来并把大酒蒸子蒸的发烫的時候，男主人家打开封缸的黄泥，铲起发酵好了的烤酒原料，均匀地铺一层在酒蒸子的里面，待这一层受热均匀地冒热气出来后再铺上一层，一直
铺到和酒溜子刚刚接触的位置，然后把天锅安放到酒蒸子上面，尽快的将天锅中加满洁净清凉的山泉水。热腾腾满含酒精成分的蒸气遇上冰冷的天锅底部時，神奇的汽溜水就完成了华丽的诞生过程，这時候安装在天锅?部的酒溜子就会把汽溜水收集导流入农家准备好的容器中，这带着浓浓的粮食原始发酵香味的液体就是苞谷酒了。
饮一杯这带着原始的酒香、原始温度的苞谷酒，我仗着酒后人胆大的狂劲，写下了这一段对秦巴农家酿酒技艺一知半解的文字，以酬谢老表叔这几年耐心给我讲解苞谷酒酿造工艺的苦口婆心！感谢老表叔一家酿酒操劳的过程和场景让我有幸见识了古化石般的秦巴山区酿酒技艺！并借此机会我把它讲述给我的朋友欣赏一下！
2020年4月16日写于竹山
蔡谟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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