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来的依恋 贾斯炜 对重阳节来说,我向来没有什么感受,记得的就是小时候学习过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的那首诗和后来听到的几句支离破碎的歌词“又是九月九,重阳里难聚首”“九月九酿新酒,好酒出自咱的手”,除此之外好像再没有别的了。 后来知道了九月九日是我们中华民族老人的节日,从此,也特别是从母亲去世后的这十几年里,每当这个日子前后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和莫名的难受,当然也时常自然而然地对一些老夫妻们产生了敬佩之意。这也可能是自己也已经五十多岁了的缘故吧! 又是一年九月九,在这个日子里实在是想记录一下今年让小孩子觉得好笑,让年青人觉得矫情,让老人觉得温馨而又无奈的三个发生在十堰文化战线老文化干部中的夫妻依恋事件。 1、打疫苗后 我的新闻学、文学老师虚谷的儿子、儿媳妇儿在上海工作,虚谷退休后被新闻机关反聘了六七年,前年他决定不再上班了在家好好陪陪夫人。 不再工作了时间自然多了,我就时常请他来我这儿喝喝茶,聊聊新闻、文学、时政,交流一下各自的所见所闻,当然也少不了请教他一些新闻、文学、社会上的事情。 这天下午,一个文学上的问题我实在搞不懂,但又必须要及时处理掉,便打电话过去,虚谷老师说他正在排队打疫苗,打罢了就过来。 五点多钟,虚谷老师来到我办公室,因为今天的事情需要一定的时间,我便点了饭菜送到办公室来。 晚上七点多钟吃罢饭后虚谷老师要回家,我留在办公室整理交流的东西。 虚谷老师刚走不久,他的夫人电话过来,询问我知道虚谷老师的下落不?我说刚才在我这儿吃罢饭,现在正在回去的路上,估计半个小时就到家了。 原来虚谷老师手机不知道怎么搞成静音了,也忘记给夫人“请假”了,夫人见是时间了没有回去,电话又没有人接,害怕打疫苗出了什么事情,遂电话逐个打到他可能见的原单位同事那里,得到的答复均是没有看见他。 正当准备报警时,突然想到了我,而又不知道我的联系方式,便再把电话打到广电台,找到我的老同事,得到了我的电话后立即打了过来。确认虚谷老师安全后才放下心来,开始吃饭。 2、吃不出饭的味道 张老师出生在城市,生活在城市,读书在城市,又是外地人,夫人是本地人,他做的饭菜夫人吃不下去,因此这些年来一直是由夫人做饭。 退休后不久,夫人便加入了市里老干部成立的一个社团组织。这天上午社团老干部组织开会,中午在会议上吃饭,她便给张老师点了个外卖送到家里。 大伙刚刚吃罢饭,这帮老爷子老太太们饭后聊天时餐厅门突然被推开了,这张老师拎着快餐盒子呆呆站在门口,大伙先是一愣,接着一起上去将他扶了进来。 夫人上去拉住了他问:“怎么了?” 他吭的一声哭了起来:“我怕是不行了。” “说的啥子?这不是好好的嘛!” “我已经吃不出来饭菜的味道了。” 夫人接过他手中的快餐,放到餐桌上打开盖子,自己找了一双筷子尝了一嘴:“挺香的呀!” “我再试试。”张老师接过夫人手中的筷子尝了一下,先是一愣,接着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大伙见他没有什么问题后,便戏谑地问道:“现在吃得出来味道不?” “还行。” “那刚才怎么一点味儿都没有?” 张老师憨憨地吃着说:“刚才不知道咋搞得,真的一点味道都感觉不出来了……” 3、送面鱼子 陈老师是个老作家,夫妻俩都是郧阳人,孩子们也都在外地工作。 陈老师喜欢吃面鱼子,恰恰夫人又拨得一手好面鱼子,但就是年岁大了拨起来很是吃力,所以这些年就很少拨了。 陈老师大病初愈就赶上了老作家们的一个活动,说好了晚上回家吃饭。 陈老师夫人老早地搅好面,掐着点儿拨了起来,计划着等陈老师回家了就直接开饭。 然而一等再等没见人影,打电话也没人接听,索性把面鱼子盛到保温桶里面,拿了两双筷子、两个碗儿向陈老师的活动现场去了。 费多大的劲儿,气喘吁吁地跑去后,活动现场门关得死死的,等了好半天也没有一个人影,只好拎着保温桶返回。 回到家还是没有见到陈老师,等了一会儿后,便又拎着保温桶出门了,跑到他们回家必经路段时坐在那里等。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到人,打开保温桶一看,倒还是热气腾腾的,但里面的面鱼子早已成砣了。遂拿起筷子戳了半天也戳不开,心里一阵难受,心里一阵难受,忍不住哭了起来…… 过了很久,借着路灯隐约觉得从家的方向一人影向这里移动,她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心里还是要求自己喊了起来:“陈——老——师——” “你咋还在这儿?” 原来,老干部们的活动中途转到了与陈老师家相反的方向去了,招集单位晚上就近安排了生活。下午活动现场人声嘈杂,陈老师没有听到夫人的电话,而夫人送饭时又忘记带电话了。 陈老师吃完饭回家后见家里没有人,一打电话又发现夫人的电话在家里,于是也就向这个必经路段找来了…… 二0二一年十月十四日(农历九月九日)凌晨于市府路一号 贾斯炜:心理咨询师、法学教授、作家。 十堰楚郧法律事务有限公司、心理健康管理工作室。 电话:0719-8682896、13872801780。 qq:729887056;微信:jsw7238760。 地址:十堰市茅箭区市府路1号万象国际城2单元603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