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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哲学家、音乐家艾伯特·史怀哲说过:“悲惨人生中的两个避难所,一是音乐,二是猫。”
在这个充满苦难和不幸的现实世界中,我们每个人都需要一方心灵的栖息地;如若不然,我们就难以消解满心的焦虑、疲惫与愁苦。
我家中长年养猫,并且我曾在唐山本地的动保组织做过志愿者,几乎每次大大小小的活动,我都会参加,并且与其他志愿者负责猫咪领养事项。与猫接触的时间多了,我便愈发感觉到猫给人们带来的疗愈效果。当我们与猫咪玩耍时,或者抚摸猫咪时,我们心头笼罩的阴云逐渐散开,幸福感悄然生长出来。
猫的作用,大概便在于此,但又不仅限于此。
在先锋诗人余幼幼的新作《乌有猫》这本书中,猫的功能又扩大了,它除了具有疗愈人心的功效,还能够幻化出各种形态,衍生出各种故事。在余幼幼的笔下,猫脱离了寻常样态,它可以是液态的,可以是气态的,甚至没有固定形态。
这些脑洞大开的文字,充满奇思异想的故事,不啻为读者们打开了一道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新世界里,我们看到的猫,不再是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的普通猫,它们摇身一变,变得灵动而魅惑,似乎随时能够用小爪子抓开我们的心口,抓取我们的灵魂。
但是,余幼幼笔下的猫咪,虽然灵气十足,并且脱离了寻常形态,但又不同于民间传说中具有法术的猫妖。《乌有猫》一书中的猫儿们,比猫妖更多了些人间烟火气息,也更多了几分与人类相近、相通的情感。
且看她描写的日常戏猫场景,既展现出人与猫之间的有爱互动,也描绘出充满天真烂漫的童话色彩,因此读来颇为解压。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些灵动、活泼的文字,我们得以看到猫的另一面——强烈的自我意识。
在大多数人看来,猫咪之所以可爱,是因为它长着大而圆的眼睛,以及毛茸茸、肉乎乎的身体,并且猫咪活泼好动、古灵精怪,但是在本书作者余幼幼看来,猫之所以可爱,正是因为它拥有强烈的自我意识。猫,不附庸于谁,也不向谁讨好;它们对于周遭发生的一切,都心知肚明;它们懂得最舒服的生存哲学,也最懂得如何享受生活。
如果把猫说成是最具智慧的生活家,那么也不为过。天冷的时候,它就变得格外亲近人,并且与人们睡在一起,因为这样它能够获得温暖;天暖的时候,它就独自溜溜达达,根据阳光的方位变化,不断变换自己的活动区域。
在很多时候,我甚至觉得猫的身体里住着人的灵魂。特别是读了余幼幼笔下的故事,这种感觉便愈发深刻、清晰。看她与猫儿们相爱相杀却又彼此安抚,猫儿们固然无时无刻都在捣蛋、闯祸,可它们却也发自内心地眷恋着自己的主人。
读罢本书之后,不得不啧啧赞叹余幼幼精准的观察力。举凡是猫咪的日常活动,诸如登高爬梯、满屋乱窜、发情期的表现等,皆被她描绘得活灵活现、动感十足。如果说,猫是一种自我意识过剩的动物,那么,在余幼幼的故事中,这种强烈的自我意识就被赋予了诗一般的品质:纯真、美好、不朽。
余幼幼观察猫咪的角度,属实充满新奇。当猫咪踩过键盘,在电脑的文档上打下一串神秘字符后,这些字符在余幼幼眼中便成为来自外太空的信号。而这么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也被余幼幼当成“猫咪具有强烈自我意识”的证据。读到这些,实在感觉猫咪让人暖心,故事让人舒心。这些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虽然诡谲,却也十分接地气。当我们读完这些以猫为主题的故事,还能引发出一连串的遐想,也算是为平淡的生活增添了奇趣的光芒。
《乌有猫》作为诗人余幼幼的首部短篇小说集,以60篇短小精悍的故事,呈现出不同寻常的猫咪形象。正如同一千个人的心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读者的心中,自然也存在各不相同的猫的样子。但不论是高冷的猫,还是亲人的猫,它们都自带天使与恶魔的双重属性,在折腾我们、搅扰我们的同时,也疗愈我们、温暖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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