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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荒野里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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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3]偶尔看看II

发表于 2021-11-8 10:2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落在荒野里的秋天

    印象里的秋,浪漫而多情,可能启始于一场雨,俗语有:一场秋雨一场寒的说法,在秋季每落一场雨,温度便低上几度,从长袖开始往上加,一层裹着一层。为什么说秋雨浪漫,因为秋天雨势小,而且不连绵,经常小半天便放晴,好似情人间闹了小别扭,转头又和好。记得余秀华一处小诗里写到:雨来处可疑,只有打下来的瞬间是可信任的。诗人总是敏感,善于抓住特性,没落下来之前,它可以是风,是雾,是天上小小的一朵云,但落下来,那就是一滴雨,无可变的。植物的变迁是离不开雨水,春季旺盛,夏季茂密,秋季凋零。在秋季每一场雨似乎都预示着,死亡、衰竭和放下。
    雨落在林间,有白桦树的叶子呼啦啦的掉,生命如此重又如此轻,仿佛突然卸下重担,领悟新生。整座山褪去青翠,露出原始的模样,生来坦荡荡,倒无愧这些雨雪风霜。
    田野是七彩的,紧靠村庄围着大片的绿,或是青翠的竹林,或是侍弄的菜园,这时节白菜是长成的,萝卜缨也是,便绿的喜人可爱,多的还会有生菜,菠菜,劲霜之后,无论是煮火锅还是炒菜,都是极美的。
    橙子和橘子成了这时节最常见的水果,家家门店都有几颗,不用刻意照料,也会有不错的丰收,记得老家门店有一棵蜜桔和一棵药桔,每年这时节便金黄金黄的,可以一直吃到小雪。柿子也不像现在路边摊卖的这种又大又红,野柿子多少小小的,黄的时候也很涩,红的时候够不着,多是高高的挂着,等着南飞的候鸟,人吃的是大柿子一般是低处青的时候摘回家腌一段时间,便清脆甘甜,也不涩口,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不大吃红柿,总觉得奇怪。红色是属于枝头,属于鸟儿的食物。
    荷塘枯黄的时候就可以挖藕了,但是老家都是山地,池塘额外少,所以藕也少,别人家里挖便是顶稀奇的事,要去围观一下,腐烂的淤泥下蜕出一节节洁白的藕,是很欢喜的事,何况还能煲汤。
    家住的地方临近汉江,从小吃鱼便是来于此,秋天的江是很乏味的,没有夏日的波光粼粼,平静如一潭死水,岸边的芦苇大多也枯黄,水草凋零,平息了夏日的人声鼎沸,瞬间便安静下来,山色倒影。
    近处的山顶是红色的,如同一片火烧云,但不是枫叶,而是一种有着手掌大小椭圆形的红叶,一株一株的散落在半山腰上,在枯黄与深翠中,捂紧的风声中,额外倔强与特别,大多时候我们越平凡越钟爱这些特别,直到现在我对此还念念不忘。
    秋季有时候是极短暂的,地里的庄稼刚收割完,红薯还未藏窖,一场雪落了下来,人在赶,季节也在赶,草木在做最后的告别,便山水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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