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史故事：追忆丁关根同志

诚实的约翰

                       运筹帷幄抓大事 未雨绸缪早安排

认识丁关根部长，是在1999年。

那年，我被抽调到1999年中宣部第六届的新闻协调小组。来协调小组之前，我思想上还犯过嘀咕，有新闻局就行了，何必在新闻局下面还多设一层协调小组？甚至还认为,这样做是否过于繁琐？然而，通过一年的工作，我彻底转变了自己的想法。其实，新闻协调小组，也是关根同志的一个创造。新闻局是一个统筹新闻工作的行政团队，与实际第一线做新闻的人视角不同，工作方法也不同。有了协调小组，把我们成年做记者编辑的做新闻协调，不仅转换了我们的角色，增加了新闻局的力量，更增强新闻指导和宏观调控的实效。一年来，我们与新闻局的局长李宝善和局里的其他同志处得很融洽。分管新闻的徐光春副部长既是我们的领导，又是我们的战友。

让我近距离地接触了解关根同志的，是他把握大局，服务人民，掌握导向、科学预见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在那年4月上旬召开的全国宣传部长座谈会，他有个讲话，给我印象至深。他说：“二季度工作，事关全局，事关全年。”尤其是关根同志对形势的分析和判断，让我们折服。他说：“今年大事喜事多、热点难点多的特点在第二季度体现比较明显。对可能出现的各种复杂情况，要有充分的思想认识，足够的心理准备，周密地工作安排。”怎么准备？他说：“要稳热结合，着重放在稳字上，稳中有热，稳中有进，即能够热得起来，又要能稳得住。”事后回想起来，第二季度，我们对以美国为首的北约袭击我使馆的暴行，在宣传舆论上我们打了一场声讨暴行、强我中华的漂亮仗，与关根同志在会上反复强调的思想，有很大关系。

关根同志平易近人。一次开会，他和宣传部的副部长召集我们协调小组开会。他和中宣部的领导坐在桌子一边，我正好坐在他的斜对面。会前，他看了看摆在我身前桌上的名签，对我说：“刘工践，刘工践，你这个名字有意思。”我说：“我原来的名字叫刘心诚。那时大学还没毕业，留校参加文化大革命。一些人批我，说我的名字是唯心主义，是‘黑修养’，就起了现在这个名：‘工’是取其‘工人’的‘工’；‘践’是取《实践论》的‘践’。《实践论》是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意即在工农中实践，不就够唯物了吗？另外，还有在实践中下功夫的意思。”他一听，看了下我，笑了。

听过关根同志讲话的人，有一点的感受是相同的，即他的讲话从不模棱两可，而是观点鲜明。他常讲：“我们做宣传的，一定要研究怎样才能做到入情入理入心。光讲理，不讲情，就入不了心。”工作中，我没听过他讲什么上纲上线的话。对传播效果，他深思熟虑过。

坚定不移的党性原则 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

1999年，发生以美国为首的北约轰炸南斯拉夫科索沃事件。一天下午，徐光春副部长叫我跟他去中南海开会。会上，国务院秘书长王忠禹传达了正在出访欧洲的江泽民同志的来信。接着，书记处书记罗干说,今天把大家召来,就是传达江泽民同志的来信精神,并研究如何贯彻落实？一些部门的负责同志从自身的工作谈了意见。中宣部副部长徐光春同志也作了发言。他说，我们中宣部坚决拥护江总书记的来信精神，并以来信精神为指导，做好宣传。光春同志讲了几条要做的事情。特别讲到，同中央保持一致，电视不报道境外群众扔石头、砸玻璃的画面，避免引起境内群众的效仿。罗干同志肯定了各部门和光春同志的意见。开完会，已经近下午6点钟了。我请示光春同志，是否写个纪要？他说，先等一等。我以为没事了,晚上我就和一些朋友在外聚会。突然手机响了。一听，是光春同志的声音：“已经向关根同志作了汇报，他要求马上根据下午的会议精神，草拟一个关于坚决反对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的宣传意见，你马上做。”光春同志还就写几个部分，每部分写的内容作了具体交待。我赶紧回家，到后半夜3点才把搞子弄完，起草了《关于北约军事干涉南斯拉夫科索沃问题的宣传报道意见》，第二天上班就交光春同志。光春同志没做大的文字改动就报给关根同志，关根同志经罗干同志阅后，很快就下发通知。这件事，看出关根同志贯彻执行中央精神，抓得很紧。

5月8日，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竟用导弹袭击了我驻南斯拉夫使馆，炸死了我驻南斯拉夫的新闻记者。消息传来,当天,北京各高校的学生就自发地上街游行，到美国大使馆前抗议示威。我记得事发赶上的是个双休日晚上，关根同志当晚就在中宣部召集紧急会议，亲自部署了这次重大的宣传报道。我们立即迅速向中央各新闻单位和各省市区党委宣传部传达精神，转述宣传口径，协调宣传步调。在那十来天的紧张的日子里，关根同志日以继夜，不顾带病之躯，坚守岗位，同我们战斗在一起。当他看完了中央电视台首次播出的示威游行报道后，果断地说：“宣传的力度和画面还不够，没有反映出中国人民的愤怒和气势。报道要增温：增加画面，滚动播出。”他还布置：“新闻协调小组要一天24小时在中宣部轮流值班，吃住在部里。”负责新闻的副部长徐光春，身先士卒，坚持办公室里工作和睡觉，连轴转。有问题直接找关根同志和云山同志请示商量。肚子饿了，冲碗方便面吃。我们协调小组称光春同志是“拼命三郎”。回顾那段如火如荼日子，上下一心，紧张愉快，它成了我永久珍藏的记忆。

随着群众激情高涨，也出现了个别偏差的现象，如成都有的学生扬言要火烧美国领事馆。关根同志马上指出：“宣传单位要停止学生游行示威的报道，要降温。”我们立即分头向各地宣传部打电话传达。那天，我正在值班，就接到了一个省宣传部长的电话，要求当天晚上再报道一次学生的游行，说省委常委会已经研究通过了。我放下电话，到徐光春同志处，反映了这一情况，请示如何答复？光春同志听后生气地提高了嗓门：“是听省委的还是听中央的？”我回值班室后，用稍缓语气电话中告诉对方：“已经请示过了，还是要按中央的指示办。”

从应对北约入侵南斯拉夫科索沃，到以美国为首的北约袭击我使馆这两起的突发性事件中，使我亲身深感受到我们党在思想宣传上的正确和英明。同中央保持一致，充分调动发挥了各个宣传单位的优势和作用，充分发挥了维护正义、反对侵略，教育人民、打击敌人，悍卫祖国尊严、声讨美帝暴行的作用。它大大鼓舞了全国人民的爱国情怀，激励了全国人民建设社会主义强国的决心。这是一次在改革开放的新形势下，全民族的一次最现实、最生动的爱国主义教育。关根同志在这场斗争中，带病工作。有的同志劝他休息几天，他说：“我们的记者在国外前线，已经被美国导弹的袭击下英勇地牺牲，我在国内就是倒下了，也值得。”他不顾劝说，始终坚持战斗在第一线。他头脑清醒，指挥若定。掌握时机，进退自如：宣传定调该升的时候升，该降的时候降，做到了有理、有利、有节，充分彰显出他帐前指挥的大将风度。这是他从实际出发，从党的利益出发，在宣传战线上坚持原则性和灵活性相统一的一个典型案例。他不愧是我党宣传思想战线的杰出领导者。

关心新闻报纸工作 支持新媒体建设

一次，关根同志和几位副部长听协调小组汇报工作。我发言谈到了南斯拉夫使馆被炸的消息，是人民日报驻南斯拉夫记者吕岩松同志第一个报给国内的。在那混乱还冒着火光和浓烟的被炸使馆的瓦砾中，该同志冒着生命危险，及时用海事卫星报告给国内报社总部，报社马上报给外交部，外交部再报给了中央，为中央领导及时地掌握前方情况，采取对策，赢得了时间。这时关根同志插话：“人民日报是党中央的机关报，党报就是党报，在关键时刻，就看出了记者的党性。”我又讲到，在我使馆被炸后，全国人民纷纷给报社来信、打电话，看出了他们对党报的信赖。一个转复军人在电话中说，你们要写一篇社论，题目就叫《中国人民不可侮》。我们的编辑采纳了他的意见，用这个标题写了一篇评论员文章，很有气势，反响很好。这说明，人民群众是办好党报的力量源泉和灵魂。关根同志说：“人民日报依靠群众办报，是个老传统了，这次又发扬光大。我们办报，一个是是紧靠中央，一个是紧靠群众，有了这两条，就好了。”

在那次会上，我还汇报了人民日报的网络版（即人民网的前身），在声讨北约袭击我使馆暴行中，发挥了时效快、容量大、反响好的优势和作用。是人民日报网络版，在当天9时20分，用中文最早向世界网民公布了这一骇人听闻的暴行，最早在网上发布大使馆被炸目击记的独家报道和被炸死的烈士照片，最早发布了我国政府的严正声明。网络版并及时推出“强烈抗议北约暴行BBS论坛”，点击率空前高涨，一下子升了十多倍，它成了爱国主义教育阵地，也成海外华侨、海外学子表达报效祖国愿望的重要平台。他们盛赞人民日报的网络版是“我们自己的网站”，能及时地从网络上获得国内外大事的真实信息。他们在网上留言：“我们这里充斥着西方媒体的谎言和偏见，他们掩盖炸我使馆的真相。这再一次说明我们不能对他们存在任何幻想。”

关根同志听完我的发言后，说：“人民日报网络版在这次战斗中发挥了很好的作用，赶紧整理个材料，给总书记报一份，让他知道了也高兴高兴。”

不久，关根同志带领几位副部长亲临报社视察。社长邵华泽、总编范敬宜向关根同志作了汇报。当时的副社长兼秘书长朱新民同志要我参加这次活动并在一旁做好记录。关根同志参观了正在值夜班的各编辑室，并向编辑们表示了关怀和慰问。当来到网络版时，当时负责网络版的社领导朱新民以及网络版的主要负责人蒋亚平向关根同志做了汇报。关根同志向他们询问了国内外网络进展情况，他又说：“网络版是党报的新媒体平台，是网络宣传的主流新媒体，你们前一段做得不错。但要更大地发挥你们的优势，为党的宣传做出更大的贡献。”他饶有兴趣地观看了操作员在电脑上的操作，不时地向操作员问些什么。最后，关根同志问朱新民和蒋亚平还有什么困难？他二人说：“现在世界的网络科技发展很快，设备要及时更新换代。目前我们的设备和规模还跟不上，需要上级支持，加大投入。”关根同志说：“支持新媒体的发展是应该的。”不久，在关根同志的关怀过问下，人民网得到了一笔宝贵的资金，为人民网的发展壮大进一步奠定了基础。

重视深入基层 重视舆论监督

关根同志注重基层。记得是在一个晚上，关根同志领着我们到了在中央电视台，与《焦点访谈》的同志座谈。到会的几位同志，大多不认识，只认得在电视上经常露面的主持人敬一丹同志。

关根同志开门见山：“这次到《焦点访谈》来，就一件事。前两天我在中南海吃饭的时候，碰见了一个省的省长，他对我说，你们的《焦点访谈》好厉害呀，每次都是晚上播，搞得我们晚饭都吃不好。我就对他说，我了解了解。这次来就是谈谈舆论监督的事情。另外，你们的《焦点访谈》，记者下去之后，收没收过人家的红包啊？”

在座的同志一听，有点炸了，马上纷纷举手，争着发言。关根同志说：“不要急，一个一个地讲。”他让一个举手很高的年轻记者先说。这位记者说:“首先我要说，我们出去采访，是不会收取人家的红包的。您可能不知道，现在搞问题采访有多么困难。我举一个例子，提供举报线索的一个人，在我们采访后，他的一只手竟让人给剁下来了，到现在还没捉到凶手。其他打击报复的事就更不用说了。很多人不敢接近我们，怕惹事，怕打击报复。现在的抓问题报道，遇到的阻力相当大。”接着，敬一丹同志发言，她说：“我们下去搞焦点访谈，就是纠正违反政策和对老百姓不公的事情，是为了提正气、打歪风的，怎么能向人家索取红包呢？现在的揭露问题的节目不是多了，而是不够。下面老百姓对当官的搞腐败，意见是蛮大的，但又没处讲，我们不替他们讲话，还有谁替他们讲话？”其他一些同志也发了言。关根同志在座谈结束时讲了话。他对《焦点访谈》栏目的工作做了充分肯定，当然也谈了需要注意的问题。最后他说：“我们的宣传是以正面宣传为主，但舆论监督也不能丢。一定要站在人民的立场、党的立场，实事求是，继续把《焦点访谈》办好。”

既严格又关爱 既坦诚又宽容

关根同志的严格作风在部里是有名的。他要求，星期天双休日，副部长和局长都要开着自己的手机，以便有事能随时沟通。一次在一个局级干部会上，讲话中，突然点到一位副部长的名字，说：“某某同志，你为什么昨天没开手机，我找你也没找到？”接着他严厉地批评了这位副部长。搞得这位副部长忙站起来，红着脸作检查。其实，这位副部长平时工作中也兢兢业业，关根同志不因为他平时工作好就迁就了他这次错误。关根同志铁面无私，出以公心。

在那次汇报抗议美国为首的北约袭击我使馆暴行的宣传的座谈中，我想，既然是领导要了解情况，我索性把我藏在心底的话，也当面抖搂出来算了。我说，在对外斗争中，我觉得外交部做得还不到位，或者说是有点软，看了很憋气。关根同志听后，马上说：“越是在困难的时候，我们越要精诚团结。你刚才谈到人民日报在转发新华社通稿中，关于美国耍滑头、用了一个不是正规道歉的词，你们人民日报在处理这个新闻稿中，不是鲜明地提出了自己的修改建议，你也讲到外交部的负责同志不也积极地帮你们落实这个建议吗？说明外交部也很尊重你们的意见。所以一定要精诚团结。什么叫好汉？打掉牙，往自己肚子里咽，也叫好汉。时机不成熟，要等。”关根同志摆事实，讲道理，寓意深刻，语重心长，这是他的远见和胸襟，更看出他对部下的真情和挚爱。

会议结束前，他问我：“刘工践，你多大岁数？你家住在哪？怎么上班？”我说：“今年57岁，家在报社宿舍，每天骑自行车上班。”他又问：“上班得多长时间？”我说：“得45分钟左右。”他立即向坐在他左右两旁的刘部长和徐部长说：“云山、光春，明天就给刘工践派个车子，接他上下班，岁数大了么！”我赶紧回答：“不用，不用。我骑自行车也是为了锻炼身体。” 下来以后，我又到云山同志办公室，对他讲：“部里从来没有给协调小组的同志派过车，这次让我坐车，怕影响不好。就不要派了。”他笑着说：“这是关根同志对你关心。不要推辞了。关根同志记性好，以后问我，我没落实，也不好交代。”听了他的话，我再没说什么。就这样，从第二天起，我上下班，都由部里车接送。每当我坐在车上，心中感激和不安之情，油然而生。

还有一件事，是我同关根同志的直接接触，也反映出他人品。

关于关根同志要我写一份人民日报网络版的情况报告给总书记的事，会后，我找到云山同志问：“关根同志要我们整理个材料报总书记，是以谁的名义报呢？是协调小组，或中宣部，还是人民日报？”云山同志说：“以人民日报的名义报。也请报社邵华泽社长以个人的名义给总书记写封信，附在正文前面。然后直接呈报交给关根同志审阅。”

这样，我草拟完报告后，把报告寄给了报社的副社长兼秘书长朱新民同志，并写了封信给他，讲了事情的缘由，并请他和网络版的同志对稿子提出补充修改，再交社长邵华泽审阅并请社长给总书记写封亲笔信附在报告前。

过了两三天，我收到了报告和邵社长的信。报告倒没大的改动，只是在文中“点击率”的后面加了一个英文词，我不懂英文，但考虑到网络版同志是搞专业的，肯定没错，就放心地转呈到关根同志处了。没想到，第二天接到一个电话：“我是关根同志的秘书，他让我转告你，报告中的英文写错了，请你拿回去改过来。总书记是懂英文的。”我听了后，心里很惭愧，马上又打了一轮电话，果然那个英文词是网络版的同志加的。这件事说明了，关根同志的知识广博和他办事的认真。

我索性将文中所有的英文词全部删掉。修改完文件后，还给关根同志写了一份检查，附在文前。我亲自到他的办公室。把改过的稿子交给他。他看了一下我的检查报告，又翻了翻改过的文稿后，用平和的口气说了一句：“没关系，改过来就行了。”当我走出他的办公室，如释重负。心想：关根同志对错误，不讲情面。对改正错误，却宽宏大量。

追悼，是为了尊重“慎终追远”的民族传统

关根同志去世那天，我不在京。今年酷暑，友人邀我到长白山看看。那天晚上是儿子给我打电话，告我这不幸消息的。我匆匆料理了一下手头的事后，立即从长白县坐汽车赶到长春，再由长春乘机飞回北京，那已经是25日的深夜了。

26日，我在家一整天，酝酿推敲，要给我心中这位可敬的老领导写首诗，写幅挽联。最后，我用羊毫笔，蘸着浓浓的墨汁，在铺好宣纸上，写下了《哭丁关根同志》一诗。又用大字写了幅挽联。他生前，我从未到过这位政治局委员兼中宣部长的家。去世了，却要去。7月27日上午，我把诗和挽联送到关根同志家，交到关根同志的儿子丁澄宇的手中，并在关根同志的遗像前，朗诵给逝者听。现将诗和挽联分录如下：

诗：《哭丁关根同志》

擎旗中宣部，放眼大格局。接任时维艰，十年开新宇。

领唱主旋律，风格各迥异。岁末瞻来年，胸中谋远棋。

临阵不拘泥，缓急依主次。媒新举措新，宣传探新律。

夙夜筹划苦，披胆未敢私。心细如毫发，舆情每深思。

坐阵公生威，教人先律己。率范宣传部，部属自司职。

胸襟有容大，将才多爱惜。喻物动于情，入心晓以理。

识君有慧眼，战线广驰躯。履厚各风骚，艰多磨胆识。

忽闻巨星陨，山河同悲戚。苍天哀泣雨，大地复叹息。

我党失良将，宣传失良师。国家折栋梁，诤友折交臂。

忆昔追麾下，谈笑宛昨日。谆谆犹在耳，慈容眼帘立。

我今哭丁君，教诲永铭记。桃李遍天下，地下君安息。

挽联：《丁关根同志千古》

擎旗中宣部，志存高远，开局维艰。春秋十载苦创建，导向开拓新局。

领唱主旋律，心系基层,硕果斐然。天地一星顿陨落，我党痛逝良将。

7月28日上午在八宝山开追悼大会。走到大厅，伴着哀乐，我目送告别了关根同志最后一眼。当来到关根同志夫人张大姐前和她握手，道声“请多保重”时，站在她身旁的关根同志的儿子丁澄宇对她说：“这就是昨天送来诗和挽联的刘工践同志。”张大姐紧握了我的手说：“你的诗和挽联我都读了，很感动，谢谢你。”我赶紧说：“不，是我们要感谢关根同志，学习关根同志。作为他的部下和晚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慎终追远，是中华民族优秀的人文传统。我们敬重逝者的人品，郑重地悼念他，也是为了尊重自己民族血脉的根。

（本文作者刘工践曾任人民日报社副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