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树

秦汉平

      作者：王贤海

      老宅不老，这是我对其的一种尊称。曾用童稚的目光看着老宅从无到有地建成，论年龄，我稍长其几岁。

      一切都是原貌。踏入老宅的石坎，一袭蒿草扑面而来，蓬勃、昂扬，在阳光照耀下茁壮异常。间或些许青菜见缝插针地生长着，大概是遗落的种子，无人照料、无肥可施、无水可浇，“三无”的状态反而迸射它们原始野蛮的激情，与挺拔的蒿草争阳光，与抓地的杂草夺营养。彼此追赶，让院落生机勃发。

      几棵柚子树屹立在石坎边，枝杈粗壮，叶片肥硕，叶子掩映之中，隐约看到几颗柚子挂在枝丫。老宅的柚子树一年四季都是那么绿，犹如用绿色渲染的水墨画般清新怡人。春天，柚子树上长满了白色的花苞，远看就像是点缀在绿毯上的一颗颗珍珠。夏天，柚子花开了，花的香气犹如一阵阵清凉的微风迎风吹来。秋天，柚子树上结满了硕大的柚子，柚子又大又圆，犹如灯笼一般。冬天，柚子大多被摘走了，也不开花了，雨水少了，寒风阵阵，但还是一片绿色，少许未摘走的柚子，黄澄澄、金灿灿，它们能生长到第二年柚树开花而不掉落。因此，老家的人又称这种柚子叫“再生圆”。

      香椿树枝繁叶茂。老宅房前屋后的香椿树，一年壮似一年，枝头的香椿叶也愈加繁茂。春天掰下香椿叶，切碎炒肉，清香四溢。父母还在老宅居住时，每每节假日返家，只要时令使然，母亲必掰些许香椿叶，做香椿炒鸡蛋、香椿炒腊肉，这些都是我的最爱。离开时，母亲必然把晒干的香椿让我带上，也把她的思念捎带上。

      院落除却柚子树、香椿树，几株白蜡树摇曳生姿，在院落一隅喃喃自语。我与哥哥孩童时的无意之举，成就了今天院内白蜡树的郁郁葱葱。曾经山上挖回几株白蜡树幼苗，随手栽在角落，自此无暇顾及，任其自生自灭。不知经了多少磨砺，白蜡树终于卓越地昂扬生长。母亲泼些刷锅水，不经意的料理反而造就今日白蜡树的茁壮。夏日纳凉，浓郁浪漫，让人惬意，也为老院增添一丝雅致。

      屋后有一大片桦栗树林，它们无比繁茂而高大，像书中描述的那样“富有生命的活力”。远远望去，它像一排排卫兵，整齐的站立在房后。年少时，桦栗树是我的朋友，我伤心难过的时候，总爱和桦栗树说话，心里似乎不再难过，心中涌起一种暖暖的、热热的感觉！与树为友，心里会充满幸福；与树为友，心中溢满快乐；与树为友，心头会徜徉着满足与欣慰！

      老宅里的植株，每次我回家时，总能看到它们在风中唱歌；当我离乡时，它们微笑着和我擦肩而过，用风中的摇曳多姿与我道别，虽离乡二十余载，依旧想之、念之、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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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总是美好的，写的很好，都说家乡最美，特别是儿时的时光更是真挚、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