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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堰悦茗语心理咨询导读:“我很孤独。。。。。。”对面坐着一位表情寂寥的男孩,嘴唇动了半天,好不容易努出了这样一句话,然后继续低着头,沉默,继续沉默。
空间弥漫着一股焦灼,我的思绪飘飘扬扬,一下子穿越到自己懵懂的那个年代。那些痛苦而让人留恋的青葱岁月。
90年代初,改革开放初具成效的时代。尽管依然会有文革遗留印记,熟悉的大片灰色蓝色,黯然流动。但这个颜色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成为背景,渐行淡远。满街四喇叭的录音机放着,当下很时髦的港台歌曲,小虎队、陈淑桦、成龙、童安格、邓丽君。。。。各种耳闻能详。大街小巷的人流中,衣服开始五彩斑斓,讲究时髦。厂里下班的少妇们,常常到公共浴室洗澡完了,到小发廊吹一个前刘海的鸡冠头,用发胶喷得硬硬的。第二天带着点骄傲和自信,接受着厂里各种目光的检验。
我已经16岁了,婷婷初立,内心更多开始用一种困惑和迷茫探索这个世界。我的身体尽管依然单薄,可是我知道内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这个变化,在那个年代与父母的沟通中是习惯被忽略,或是被禁止的。任由着那隐秘的种子疯一样的发芽抽枝。我渐渐发现,这个世界原来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美好纯粹,丑恶和黑暗居然也是那样真实。人与人之间,原来也有赤裸裸惨淡的一面。童话被破灭的时候,我固执和退缩,习惯一个人游荡,到处闲逛,内心沉浸在隐秘的花园里,恣意飞翔和毁灭。于是灰色的抑郁,成为我青春的旋律,无论在哪里我知道它一直在我心底荡漾。一个人思考和流泪,哦,我那忧郁的青春小鸟。
情窦初开的冲动都是从音乐、文字,偶像剧中,甚至山海经、故事会、读者和聊斋志异的一些杂文中隐约得知晓,这个知晓伴随着想象混沌前行。遗憾的是没有哪个长辈能好好跟我谈谈什么是性,爱情,婚姻?这在那个年代隐晦得自己探索,对异性的想象、对爱情的渴望占据了那个岁月中大多数旖旎的白日梦。对于16岁的女孩来说,谁喜欢我,我喜欢谁,和谁做好朋友,去幻想爱情和性是怎样的,这才是最费心思的幻想。
回想起来,很感谢我青春时期的伙伴,和她们之间的亲密,远远超越了父母,如果我的隐秘花园里可以邀请谁来做客,那一定是我的伙伴,那种亲密是深刻的相依相偎的。
在青春的岁月里,我又随时感受到一种焦灼,渴望燃烧,渴望有故事,渴望深刻的印记。在这样的驱使下,人开始极度敏感,放佛有千万个敏感的触角,延伸充满所有感官,极力知道别人是怎么看我的。每一次的触动放佛中心都要大地震一次,但太害怕受伤,又表现得那么不削一顾。
当感觉拒绝和伤害来临,席卷而来莫名的愤怒,毁灭,最先指向的就是父母。发现父母不是那么无条件爱自己,父母也有很苛刻自私的时候,理想崩陷时,也是暴怒来临时。我那时也经常莫名和父母生气,父母说我像只刺猬,而且是炸了刺的刺猬。现在想来也许只有父母才能承受我当时那样的愤怒,也许潜意识里面,对亲人生气是安全的。
现在我对很多父母共情是:家里有个青春期的孩子,经常会鸡飞狗跳的,让父母很无助,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就像共情我当年的父母。当年激情无处寄托,我找到一个兴趣,那就是跳舞。跳舞对我来说,表达着内心的隐喻,让焦灼以专注的形式流淌着,疗愈着青春无法寄托的伤痛。
尽管青春的生活丰富多彩,有伙伴,有跳舞,可是内心深处依然有一处任何人都无法触及的感觉,那就是感到深深的孤独,就像就算在热闹的人群中,依然会感觉自己漂浮于孤岛之上,无人能及。于是,我的心里充满了无人能懂的呓语。我的青春,依然是寂寞的。我到现在记忆尤深的情景,就是当时一个人,趟在草地上,看着天空,慢慢得看着一朵朵云漂浮过去,遐想中,渡过了一个个寂寥的时光。
思维突然又穿越回当下,咨询室里,面对着男孩子。我悠悠得开了口:我在想你是否内心有种忧虑,这种感觉别人难以理解的,在这样的忧虑中,自己又感觉很孤独的?他惊讶得抬起头,眼睛带着闪亮得问:你怎么知道呢?我笑笑,望着他:我当年也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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