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槐花馥郁香,玉姿雪态倍芬芳。淡如梨蕊三分雅,味比红梅一缕长。”四月,是一个温暖和快乐的季节,杏花和桃花谢了,槐花闪亮登场。楼下几株槐花树开花了,阵阵清香扑鼻而来。绽放的槐花充满诗情画意,生机勃勃,爽眼又甜蜜。风吹槐花香,沉浸在槐花的意境里,人们的步履是那么的轻松,干活是那么的有力气,笑声是那么的爽朗。
走进槐树,槐花正开得轰轰烈烈,洁白如雪,清香四溢,伸手摘下两粒花蕊,送入口中细细品味,一股清凉甘洌的味道在唇齿间游走,顺着喉咙直入肺腑,爽透了。
一位母亲带着孩子在采摘槐花,母亲用手摘,孩子用长竹竿绑的镰刀拉扯断小枝条,再把槐花捋到筐里,两人已摘了大半筐,那位母亲说回去做槐花饼煮槐花粥,大人小孩都爱吃,“妈,快看!我又够下一大串呢!”童声欢快地回荡在槐花树上。
不由想起老家每年这个季节漫山遍野的槐树结满洁白的花朵,一串串小花,映着湛蓝的天空。
槐树,无论是“洋槐”还是“土槐”,大概是老家返青较晚的树种之一吧!它在春夏交替的时候才懒懒地露出了羞涩的绿芽,入夏时节才是槐花盛开的季节。
老家在湖北的最北极湖北口回族乡,沿着省道往陕西境地的公路两旁,长满了槐树。 河边路旁,坡上坡下,到处是一棵棵、一丛丛、一片片的槐树。每年四月,是槐树平凡生命中最灿烂的时光,一串串槐花挂满枝头,天际变得晶莹透亮,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淡淡的清香,引得放蜂人争相赶来采蜜。
槐花香,香在枝头。从学校放学回家一路追逐嬉闹,槐花香越来越浓,就知道春天已经步入最美的季节,总是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用鼻子使劲嗅一嗅,从心底说一句:“真香!”
喜欢槐花,读初中时,学校周围都是槐树。到了花开的季节,我总是在听着课时,会忍不住被槐花的香气引诱而去,趴在课桌上,频频凝眸痴望,轻风徐徐,槐枝轻摇,碧绿绿的枝叶间一串串,一簇簇,摇荡起一缕缕芬芳。
槐花甜,甜在心底。有淘气之时,趁着老师在黑板上板书,悄悄地溜了出去,在槐树上摘下一串串密密匝匝如玲珑的蓓蕾,窜回教室,把它们平平展开,挨挨挤挤的铺满一桌,一串串皎白交织在指间,深深的嗅,清雅的花香入鼻,忍不住拈一瓣花瓣放进嘴里,微甜,闭上了眼,脑海中、耳际里皆是丝丝缠绕芳香四溢的槐花私语。
喜欢微雨的清晨,在槐树下漫步,林间薄雾氤氲,雨滴洒落枝叶间,沙沙的声响,雨点轻击素白的花骨朵儿,在春雨的气息中深嗅,那雨滴中的槐香更是多了一份清丽,花儿随风起舞、飘悠,一瓣、一瓣,洒满一地,零落成泥。
在老家槐花盛开的日子,是春夏交替的季节,也是村里人说的“青黄不接”的时刻。在过去清贫年代的日子里,每到这个季节,几乎家家户户的粮囤基本上都快见底儿了,真正到了“青黄不接”的艰难时光。这时候,满山遍野的槐花,就成了一道充饥解馋的美味佳肴。于是,人们纷纷走向户外,甚至成群结队地到野外去采摘槐花,俗称:“捋槐花”。
槐花盛开的时候,也是蜂农们特别忙碌的日子,他们不停地搬迁着大堆的蜂箱,追随着由南到北逐渐转暖的气候,马不停蹄地追逐着阶梯开放的槐树林,给忙碌的小蜜蜂提供一个充足的采蜜环境,获得更多的蜂蜜。于是,在槐花盛开的地方,大路旁,槐林边,随处可以见到成堆的蜂箱和蜂农们忙碌的身影。
我不知道,当人们尽情享用醇香甜蜜的槐花蜜时,还会有多少人能够想得起那些千里辗转、风餐露宿的蜂农和整天为采蜜而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小小蜜蜂呢?
“槐林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春水碧波飘落处,浮香一路到天涯。”
古人盛赞槐花,也叹伤槐花:
“黄昏独立佛堂前,满地槐花满树蝉。大抵四时心总苦,就中肠断是秋天。”
“槐花雨润新秋地,桐叶风翻欲夜天。尽日后厅无一事,白头老监枕书眠”。
槐花有哀伤的痕迹,也有甜蜜的记忆;槐花有青涩的过去,也有甜润的未来。槐花盛开的壮观,必将昭示芬香恬谧的日子……
洋槐花除了具有观赏、食用价值之外,还具有非常好的药物功能:蜜蜂采集槐花花粉酿制的槐花蜜,具有舒张血管,改善血液循环,防止血管硬化,降低血压等作用,是高血压患者的理想调味品。如今,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的兴趣也由“蒸食槐花”逐渐转向了具有保健作用的“槐花蜜”了。
不记得何时起,喜欢用槐花做菜,槐花饺子、槐花包子、槐花饼子,槐花炒鸡蛋……清晨,朝露凝花,于碧翠的枝叶间,一串串的摘回,一朵朵、一瓣瓣,细细轻拈槐花,花香绕指尖,那样的时候,氤氲的香气包裹着自己,忙碌于厨房间的自己就像一个香香的槐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