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堰民间故事：大厨夏世军（阎勇）

诚实的约翰

         五十出头的夏大厨在小区的入口处开了一家他家乡风味的川渝饭店，川渝饭店面不大，只有八十多平，主要经营早餐和快餐，每天营业额有一千三四百元，生意最好时也不过两千元，一月下来除去房租水电人工夏老板和妻子能净赚一万多元，夏大厨对此十分满足，毕竟是小本买卖，能养家糊口还能有所结余，虽然这个收入水平只是他年轻时收入十分之一，尽管夏大厨为此每天都要起早贪黑，不辞辛苦，像打仗一样，忙得昏天黑地，但他这种厨师生活早已习以为常，乐此不疲，因此他也毫无怨言。
        夏大厨叫夏世军，祖籍四川巴中，一米七八的个头，体格健硕，腰圆膀紥，五官周正，扁嘴尖鼻，一双鹰眼炯炯有神，忒具穿透力，仔细端详神似三星堆出土的青铜祭师。夏大厨做了一辈子厨师，虽然烟熏火燎，但吃的都是滋养身体的肥甘鲜美，如今已五十多岁了但店里的采买、掌勺炒菜、洗菜等活计他是里里外外一把手，一把抓，做起事来依然像年轻人一样虎虎生风，因此，经常光顾夏老板川渝饭店的顾客无不夸他精力旺盛，老当益壮，但夏大厨却不以为然，他自豪地用浓重巴山川腔说：这不算啥子，明年我儿子不管考到哪儿上大学，我都要在他的大学边上开我的川渝饭店，既能照顾儿子又能挣钱，每当与人谈起这个话题，夏老板爱子、怜子的喜悦之情总是溢于言表。

        说起夏世军的厨艺到店就餐的顾客不得不佩服他是正宗川菜大师的嫡传弟子，夏世军的师父曾经是巴中袍哥总舵把子——巴中大爷的私人厨师，才解放那会儿他师父跟着主人上山为匪，与人民政府为敌差点被镇压，因为没有血债和民愤才保全一条性命，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重操厨师旧业，收徒传艺，夏世军跟着学得一手正宗川菜手艺，成为这位袍哥厨师的关门弟子，因此夏老板川渝饭店的快餐小炒口味纯正，别具风味儿，深受顾客喜爱。

        夏大厨家境贫寒，父母早亡，从小在米仓山下、巴河岸边吃百家饭长大，十二岁读完小学就跟着师父学厨艺，因为从小邋遢惯了，没有良好的卫生习惯和生活习惯，为人做事大大咧咧，不修边幅，为此跟着师父学艺没少挨打，但是他从无怨言，跟着师父学艺仍是有板有眼，从不马虎。
      夏世军十六岁那年却被接兵的首长相中，被招到湖北空降军当了一名炊事兵，因为他年轻、厨艺好，又肯动脑筋钻研，把连队单调的大锅饭做得丰富多彩特上档次，深受首长和战友们的喜爱，为此，连里还专门开办军地两用人才厨艺培训班，那时夏世军在连里地位忒高，别看他只是个小小的火头兵，却整天都被战士们围着问这问那，更多的人为了得到真传不惜送烟送酒，小恩小惠供着他。

        一次他酒后妄言，大谈从他师父那儿学来的解放前的厨师行规和潜规则，他说：其实当厨师是苦差事，一天站到晚，不得休息，看似围着三尺灶台转，但一顿饭做下来不亚于完成了一次万米长跑，所以当厨师必须练好站功，同时还要保养好自己的身体，虽然烟熏火燎的没一点胃口，但好吃好喝的要放开吃，特别是像乌龟王八和猪鞭狗卵等上等食材要尽量多吃，俗话说杀猪宰羊厨师先尝就是这个道理，还有就是饿死的厨子八百斤等等原因就在于此。

        他的话让战士们咂舌不已，后来班长见他平时不讲究个人卫生，习惯邋遢，要求他当厨师首先要搞好个人卫生，不能因为卫生问题影响全连的战斗力。他却脸一红，呵呵一笑说：不会的，班长。其实吧，干净和卫生是相对，俗话说“眼不见为净”，我师父曾经说他年轻时在川江上给督军做饭，有一次督军吃过饭要喝汤，可是当时在船上没有做汤的食材，情急之中他将船上用过的拖布放到锅中摆一摆烧开，再用葱花、高汤和鸡油调味，督军喝了大呼好喝过瘾，说山珍河鲜的味道全在汤里边呢！搞得班长无言以对。

        但是没过多久夏世军就遭遇了人生第一次大挫折。有战士举报夏世军不论做小炒还是大锅菜他都要将上等食材的精华部分留着自己享用，有一次他竟然将为病号煲制的浓郁靓汤留着自己喝，之后又兑入清水煮沸给病号喝，被当场捉住拆穿。为此他不仅受到连首长的严厉批评，还将他调离炊事班到战斗班当战士，没过多久他又因为与驻地社会女青年谈恋爱上了床，女方找到部队，要求和他结婚，结果他受到严厉处分，还没服完义务兵就被勒令提前退伍。最后连首长惋惜地说：这个夏世军虽有一手好厨艺，可惜旧习气特多，私心太重，还是个花心大萝卜！

        因为是犯了错误被勒令提前退伍，夏世军在巴中走哪儿都遭人白眼，背后还被指指点点，他感到十分晦气，他去看望他师父，他师父呵呵一笑，说：也没啥子，你只是年轻，鹿鞭狗卵吃多了，欲火烧得没有管住裤裆里的锤子（方言：男根阳具）。你如在巴中实在觉得抬不起头，我有朋友在湖北十堰开酒楼，正缺厨师，你去他那儿，那里可是一片热土，生意好着呢！

诚实的约翰

         转眼夏世军来到湖北十堰已经近三十年了，他凭着一手好厨艺在十堰的餐饮界混得风生水起，不仅衣食无忧还攒下不菲的财富。早些年十堰各大知名宾馆酒楼对夏世军均开出高价虚位以待，他成了餐饮老板们争相挖墙脚的香饽饽，但他为报答师父的情谊始终坚持在师傅介绍的汽配城南风窗大酒店从一而终，不离不弃。老板对他也很赏识，为了留住他给他的工价从每月五千逐步上涨到一万多，夏世军从没想到自己能挣到这么多钱，他喜不自禁，不仅购买了商品房，手上还有百万闲钱，夏大厨回想到儿时在巴中乡下穷的被人看不起的窘迫生活，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享受现在潇洒快乐的生活。
        其实，那时夏世军在这个鄂西北新兴城市中并没有亲戚，每天除了围着三尺灶台煎炒烹炸，累得半死，他最大的快乐就是每天吃员工餐时挤在年轻漂亮的服务小姐旁边，腆着脸说奉承话，献殷勤，休息没事时就骑着自行车去六里坪、老营等汉十公路沿线的路边小店嫖娼泻火。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一次他正在小店嘿咻的兴头上被突然冲进屋的扫黄警察抓了个正着，为此还被处以五千的处罚。从那以后他很少再去嫖娼，而是在店里专攻那些农村辍学进城的小服务生。伟人曾经说过世界上除了沙漠哪儿都有左中右，但是夏世军怎么也没想到，在南风窗这样一个百儿八十员工的酒店里竟然像一个小社会一样，三教九流、市井百态，各色人等的各种表演应有尽有，有滴仗势欺人，有滴忍辱负重，有滴抱团逞势，有滴蝇营狗苟，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不惜耍尽手段，明火执仗，针锋相对，特别是那些新入职的或性格内向懦弱、不善言辞的小女生往往成为被欺压的对象，动辄遭到辱骂或被克扣工资，而夏世军深受袍哥江湖义气的影响，又经过解放军大熔炉锻炼，身上多了一股扶危济困的侠义，他见不得恃强凌弱，更看不得柔弱的小女生被欺负的委屈落泪，因此他常常敢于为弱势的小女生们仗义执言，抱打不平，因此他深得小女生们的倚重和喜爱。就这样，因为他的义举，因为他的花心，还因为他特善于迎奉女生说好听的奉承话，他占小女生便宜的非分要求也很容易得手，因此，他不知欺骗了多少小女生的感情，占有、玷污了多少清纯少女的女儿身，以至于多年后他回想起来依旧沾沾自喜：师傅常说汉占百妻，同样是做厨师的，我比袍哥出生的师父就滋润多了！但是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2007年夏世军在南风窗酒店就遇到贞洁烈女小翠，这个小翠虽然是个农家女娃儿但却很有主见，与夏世军在一起始终守身如玉，即便夏世军使出浑身解数，小翠依旧不肯就范，把夏世军急得像讨不到食的饿猴，上蹿下跳，抓耳挠腮。而夏世军越是得不到，得到滴欲望就越加强烈，最后夏世军跪在小翠面前指天赌咒、发毒誓：要迎娶小翠为妻，小翠才遂了他的愿，半年后小翠小腹隆起有了身孕，而夏世军的新鲜劲儿过后，只剩下疲倦和懈怠，对当初的赌咒发誓后悔不已，整天躲着小翠，那小翠心里跟明镜似的，也不跟夏世军吵闹，她自有她的办法。一天晚上酒店打烊后，夏世军被两个自称是小翠哥哥的壮汉约了出去，他们在一起谈了些啥干了些啥，夏世军对谁也没说，只是第二天鼻青脸肿的夏世军主动找到小翠，向她求婚并商量着结婚的事儿了。

        十几年后的今天，每当儿子班级群里通报考试成绩和学校排名，夏世军都十分期待和高兴，因为他和小翠生下的这个儿子十分争气、优秀，儿子傲人的成绩和排名让他深感当初和小翠奉子成婚十分正确。一方面结婚使自己有了稳定家庭生活，再不用朝三暮四、心猿意马的四处打野食，另一方面小翠处处事事对儿子的教育十分上心，把儿子培养成懂事儿、上进的好儿郎，儿子从小到大都是班上的班长和学习尖子，去年中考考上了郧阳中学，在学校的排名始终是名列前茅。班主任老师私下跟夏世军说保持这个成绩明年高考上清、华北大、211、985什么的应该问题不大。夏世军想着自己祖上三代都是文盲，到了自己儿子这一辈终于改变了，想着儿子将来可以考公务员，担公家饭碗，甚至出将入相都不是难事儿，他对妻子更加敬重了。的确，夏世军自从和小翠结婚后老实多了，生活态度和进取精神也十分正向、积极，工余时间还襒把菜刀出去兼职挣外快，逢人就谝说为儿子将来读书、娶媳妇多挣点钱呵！       才结婚的那段日子在夫妻生活上夏世军只专注在妻子小翠身上。他干起活儿来特别用心卖力，也不怕妻子意外怀孕，怎么顺当怎么做，怎样快活怎样干，兴致来了连小翠的生理期也不放过，两个从农村出来的年轻人既缺乏起码的妇女保健知识又没有良好的卫生习惯，时间不长小翠竟然两次罹患急性血尿症，疼痛的大呼小叫，半夜三更叫120急救车紧急送医救治。每次，他俩都被医生严肃地痛斥批评：要求他俩注意讲究卫生！保持健康良好生活习惯！
        那段时间小翠被整的黄皮寡瘦，整天疲乏倦怠，她心想:这个夏世军真像一个发情叫圈的种猪，每每如狼似虎一往无前，不知疲倦，长此以往自己小命堪忧。于是开始冷落甚至拒绝丈夫的过多过于频繁的要求，时间长了夏世军在小翠身上也感到索然寡味，又开始在外边打野食了，小翠不仅不生气，还装着啥事不知，心里想只要他不耽误自己想要时的鱼水之欢，就由他去。

        好日子没过多久，夏世军遭遇了人生第二次重大挫折。

        原来，南风窗酒店的老板生性好赌，那段时间牌运太差，手气太臭，输得一塌糊涂。但是所有的赌徒都是一个德性，越输越着急，越急越想快点翻本捞回来，最后南风窗酒店的老板把生意红火的酒店也当筹码抵押进去输掉了。新老板接手后裁掉大部分员工，引进现代企业管理制度，还特意在北京聘请职业经理人对南风窗酒店实行规范管理。

        夏世军十分庆幸自己被留用了，但是酒店接下来的运作和管理让夏世军极不适应。

        夏世军跟袍哥师父学到的不仅是传统的川菜手艺还有江湖义气和行事做派，平时自由散漫惯了，后厨有限的空间还要专门为他放置一把竹躺椅，供他干活累了小憩打尖儿，他不讲究个人卫生，指甲头发长了不打理，一件白色工作服上衣穿得发黑，散发着浓烈的油烟味儿和汗臭味儿，有时上灶掌勺竟然穿着短裤背心和夹脚丫的人字拖鞋，更恶劣的是他烟瘾忒大，习惯叼着香烟炒菜，烟灰时常落入菜品上，每遇这时他总是不由自主地用手在菜盘里攉倒攉倒，把烟灰埋到菜里，后厨经理和行政总厨多次对他提醒、警告，甚至经济处罚，但他总是嘿嘿一笑，对改掉这些不良习惯不以为然，他觉得所谓的现代企业管理制度，一条条一件件都是冲着他来的，他实在难以适应。

        同时，他引以为傲的川菜手艺也遇到了严峻挑战。他自己的手艺是著名川菜大师耳提面命、嫡传亲授的，自己做的菜品是纯正的川菜，但是他却对新出现的调味品缺乏应有的认知和应变，比如传统的为菜品提鲜调味儿是用蹄髈、鸡鸭和海鲜慢火熬制的高汤，而现在新式餐馆酒楼为节约压缩成本多用味精、味素、鸡精、鸡粉、味极鲜等等化学合成的增鲜剂调味儿，他师父曾经跟他讲为了确保菜品的纯正，现代的味精要尽量少用或不用，但是新的老板不会放着现成的调味增鲜剂不用而去增加成本熬制高汤调味，而夏大厨对各种现代增鲜剂用得甚少，对其性状、用法和用量一无所知。新的南风窗酒店开业后，夏大厨接连遭到两起客人投诉，其中一个顾客吃炒鸡蛋吃出人工合成的味精味儿，揶揄说:古法炒鸡蛋顶多勾少许鸡汤，你这店里师傅炒鸡蛋放味精，这厨师莫不是驾船的师傅——水货呵！

        如此这般的低级错误接连发生，把原本心高气傲的夏大厨搞得灰头土脸，最后心一横说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辞职离开了南风窗酒店，然后以自己往日在十堰餐饮界积攒的名气和人脉去其他店里当厨师。

诚实的约翰

          2014年后社会上大吃大喝风气日紧，随之而来的是十堰的餐饮业竞争更加激烈，餐饮老板们挖空心思留住客人，拉高人气，同时，开源节流增加收入，特别是紫荆花酒店的杨广燕和君味酒店的傅杰两个餐饮界的强人纷纷投入巨资将自己旗下的各家酒店装修的富丽堂皇，同时主打亲民的家常菜和川渝特色平价菜招徕客人。夏世军在十堰顶级的酒店自然也是大受欢迎，但是他去“紫荆花”“君味”等几家酒店试过菜之后却被老板婉拒了，原来这些知名的大酒店早已引进现代企业管理制度，聘请了职业经理人进行管理，酒店后厨红案、白案和采买、洗菜切菜、配菜炒制、成菜摆盘甚至设备的定置和操作都有严格的责任分工和规范，就像工厂的生产流水线，而炒菜的只是其中一个很小环节，炒菜虽是个小环节却要求厨师将看似单一的菜品炒得丰富多彩，把简单的时蔬炒得油光鲜亮，将家常菜炒出高档宴会的味道和档次，这样的阵势夏世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尽管为了能在宾馆酒楼找到一份可人的厨师工作，他已经改掉不少诸如邋遢和不修边幅的毛病，但他从当学徒开始养成的几十年的行为习惯，一时却很难根本改变。
        在家闲几个月，天天给儿子和小翠做饭吃，小翠才深刻感受到丈夫的厨艺和功底，建议夏世军开个川菜小店，并且十分肯定的说：以他的厨艺开个小店生意一定兴隆。小翠一句话像是点醒梦中人似的，夏世军恍然大悟的说：唉！是呀，原来尽想着给别人打工，我自己当老板多好呵！于是时间不长夏世军在自己熟悉地段——二机电（原机械工业部第二机电设备安装公司）临街的公寓楼一楼租下一套六十平的门面房做店面，小翠为了提醒夏世军开店要注意清洁卫生专门为小小饭店取了一个“苍蝇小馆”的店名。

        小店开张后果然生意火爆，不仅早餐重庆小面麻辣鲜香、口味纯正广受人们喜爱，中晚餐的小炒更是别具川渝风味，佐酒下饭滋润无比，消费又不贵，更受饕客追捧，苍蝇小馆面积虽小只有两个小包间和勉强放置三排卡座的四十平的大厅，但却餐餐爆满，往往卡座一餐要轮流就餐三四拨散客，包间也要翻两次台，排队等座就餐成了常态。有好事的半吊子文人食客曾经戏谑地送给他一副不伦不类的对联，上联：苍蝇馆子无苍蝇，下联：正宗川菜手艺人，横批：饕餮小馆。

诚实的约翰

         苍蝇小馆生意红火了，钱赚得直接爆表，每天进账达到八千到一万，除去房租、水电、人工和采买成本后的收入与夏世军之前当专业厨师相比高出了近二十倍。但是夏世军为此却忙得两头不见天，两脚不沾地，虽然有妻子小翠帮衬，也相继请了一个厨工和六个进城务工的小女生当小工。但是仅仅只有一个月夏世军明显苍老了许多，原来他给老板打工，只做专业的厨师，那种烟熏火燎的辛苦和劳累只表现在肤浅的肢体上，这样的劳苦从跟师傅当学徒开始，早已习惯了，而现在自己开店当老板，柴米油盐酱醋茶，店里的坛坛罐罐，吃喝拉撒，事无巨细都得自己亲力亲为，一脚不到都转不动、停摆。对自己亲自招收那几个娇嫩可人的小女生他也动过歪心思，但是整日忙不完的活计和操不完的心，每当他想起来要撩妹的美事儿时已经是深更半夜，倒在床上就鼾声雷动的忘记了。就这时常还有地痞赖子和当地狠人到店里吃白食、敲竹杠，使得夏大厨必须不厌其烦，打点结交片警和社区书记求得保护，常常忍气吞声，欲说不能，心累不已。
        苍蝇小馆开张半年后，夏世军对开店做生意的门道也摸出了八九不离十，他自己带着徒弟厨工负责掌勺炒菜和店里整体的经营管理，采买、吧台收账等都交由妻子小翠负责。如此一来他顿感轻松不少，他专门购置一张躺椅放在大厅角落里，闲来没事学着当年师傅的模样，手把宜兴泥瓷茶壶躺在躺椅上咂一口浓茶，或闭目养神或听着用录放机播放出的川剧，不时跟着哼上几句，那安逸享受的作派活像个横行地方的袍哥大爷。

        古人说：饱食暖衣思淫欲，闲下来的夏世军给小翠交足公粮后仍感意犹未尽，心里老惦记店里那几个小女生。而夏世军撩妹还是他那老套路，对家境贫寒和困难的女生多以拉家常和施以小恩小惠，表现出自己对女生遭际的理解、包容、爱怜与仗义，对爱慕虚荣的女生则以说奉承话、画大饼加以引诱，然后从中发现其弱点下手。只是最后总是借着妻子小翠外出采买或到自己家里搬东西为名将女生带到家里行苟且之事，或将女生带到小旅馆开钟点房，每次完事儿他都要给小女生留下三百五百元不等的现金，并在平时安排一些轻松的活计，开工资时还会有额外的奖金。

        但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小翠对夏世军与女生的活动心知肚明，她不止一次的提醒夏世军说：现在的女娃子人精得很，你小心将来吃不了兜着走。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个姓谢女生肚子大起来，夏世军吓得赶紧给谢女生一千元要她去打胎，结果谢女生回到乡下老家将这事而告诉了家里人。谢女生的兄长咽不下这口气，带着家族中几个年轻力壮的后生来到苍蝇小馆逼着夏世军负起责任，要求要么夏世军立马离婚与自己的妹妹结婚，要么赔付五十万元给自己的妹妹作为打胎之后的营养费和精神损失费，否则将以被强奸怀孕报警，对簿公堂。

        夏世军和小翠权衡再三，终于忍痛拿出五十万元了结这桩丑事儿。但是这事儿过去没有半年，店里张女生的肚子又大起来了，这一次夏世军自认为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先拿出一万元为张女生打胎之用。
      结果还是“大姐做鞋二姐作样”，张家人如法炮制了和上一次谢女生一样的做法，更有甚者，张家人开出了六十万元的营养费和精神补偿金，并且还以掌握了夏世军强奸的证据相威胁，逼得夏世军迫不得已，只得拿钱消灾。

        接连两次丑事儿把夏世军好不容易攒下的积蓄化得罄光，小翠对夏世军失去了信心，她惊奇自己的丈夫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性欲咋还如此强烈，而且兴趣来了像个毛头小伙，啥都不顾了，连一点点节育避孕的技术含量都没有，屡屡在小女生面前栽跟斗翻船，看来往后她只能忍痛用自己的身体尽量满足丈夫旺盛狂放的欲望，不然辛苦挣下的钱最后都是别人的了。

        其实夏世军自幼家庭贫寒因此他非常惜财、攒财，虽然与小翠结婚组成家庭但是家中的财政大权他始终攥在手中，这两次破财，他心里像割掉了两块肉一样辣辣疼，后悔不已。从那之后夏世军安分了好一段时间，没有再在店里撩小女生，只偶尔到外边洗头店花一回，但又怕染上花柳病，去的很少。每天老老实实开店做生意，要把损失的一百多万给挣回来。

        该说不说，自那之后苍蝇小馆的生意江河日下，来店就餐消费的客人少了许多。那段时间他专注于妻子小翠，把小翠整得身体消瘦，精神萎靡，病怏怏的，三天两头去医院看病就医，小翠不能正常参与店里的管理，虽不碍营业，但小翠不在，把采买和吧台收账交给别的小女生夏世军又不放心，他只得自己一把抓，而夏世军的最大弱点也是店里最突出的问题，就是卫生问题没人管，以至于后厨和灶台积了厚厚一层油垢，整个小馆看上去脏兮兮的，苍蝇到处飞，有几次顾客因在菜里吃出死苍蝇而要求大额赔偿。正在这时上次为苍蝇小馆写对联的好事酸文人又来店里吃饭，见此情景当即又出一副联：上联：苍蝇小馆苍蝇飞，下联：与客争食好美味，横批：名副其实。

        由于苍蝇小馆的的生意一直没有起色，而夏大厨在汽配城一带虽然厨艺出名，而比厨艺更出名、更响亮的是他特爱嫖娼、撩妹的名声，后来他的苍蝇小馆很难招到年轻的小女生，即便是招到了也呆不了几天就走了，夏世军和小翠出门办事、采买总是被当地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甚至将苍蝇小馆称之为汽配城的红灯区等等，万般无奈，夏世军只好结束了苍蝇小馆的生意，脱离了居住近三十年的汽配城，在中心城区靠近郧阳中学的这个新建小区购买了一套电梯房，并在小区的大门口的黄金铺位开了这家小小的川渝饭店。（全文完。本文纯属虚构）

sytt_1rruqp

写的确实好！情节虚拟，真有其人吗

yjw088

版主一方面有政治站位，但同时又低级趣味；
估计也只有版主才有这个权限，可以将三级片文章发出来。

诚实的约翰

yjw088 发表于 2024-1-15 08:56
版主一方面有政治站位，但同时又低级趣味；
估计也只有版主才有这个权限，可以将三级片文章发出来。

哈哈，这个帽子有点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