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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奖征稿:清明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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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24-4-1 07:34 | 显示全部楼层
缅怀慈善的父亲大人
作者:王晓波  
  清明时节雨纷纷,满山遍野樱花红,乡间到处显春意,回到家中少一人。转眼间,父亲离我们而去有一年了,每每想起我的父亲,泪水就禁不住的打滚而落。对父亲的想念总是魂牵梦萦,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他的影子和他那慈祥的面孔,仿佛他还在我身边,总是那么依依不舍。
想起父亲生平对我们的谆谆教诲和对我们辛苦的养育之恩,我的内心总深感愧疚。树于静而风不止,子于孝而父不在,我还没能好好的陪伴他身边尽尽孝道,他就这么突然的走了。
  父亲是一个善良仁厚的人,父亲生前从不与人发生矛盾和争吵,宁愿让自己吃亏也不愿去占别人的便宜。当别人有需要时,父亲总是会尽心尽力的去帮助别人。父亲常说,人应相互帮助以和为贵,和气生财,家和万事兴!
  父亲的毛笔字写的好,小时候还没有卖对联的都是人工写的,所以父亲几乎年年过年都为乡亲们免费写春联。我时常还记起小时候每逢过年父亲给乡亲们写对联的情景:每逢年三十中午,很多人家都放完了鞭炮,吃完了年三十团年饭,我们家还没有开始做饭,父亲还总是耐心的给乡亲们写着对联!父亲对我写字也特别严格,父亲常说写字就像做人一样,一笔一画,端端正正,踏踏实实。
  父亲对声乐有着天生的热爱。父亲生平会弹钢琴,电子琴,会吹唢呐,会吹笛子。记得小时候父亲有一把木头做的小钢琴,常常是爱不释手,一得空闲,总是爱去拔弄他那把小木钢琴,那美妙的琴声为我们童年时光增添了不少乐趣。
象棋可是父亲的两大痴迷爱好之一,记得我小时候,每次放学回家,父亲都还在和别人下象棋"杀"的热火朝天,忘了做中午饭的时间。
  读书是我父亲的第二大痴迷爱好,看书成瘾,没人陪他下棋的空闲时间,大部分都是和书度过的。和现在的年轻人离不开手机一样。因为父亲喜欢读书,年轻时记性又特别好,看过的书,书中的故事基本都能讲出来。所以小时候父亲总会给我们讲书中的故事。只可惜爸爸上了年纪后记性就越来越差,特别是在走之前的一年里,记性是特别的差,有时候都记不清我是谁了。所以有时心里想想特别难过!
  父亲是一个非常清苦又伟大的人:由于我的母亲在我一岁多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父亲是又当爹又当妈,辛辛苦苦把我们兄弟二人养大成人真的很不容易,父亲清苦的操劳一生,也没有好好的享受生活就这样的走完了他多彩而清苦的一生。在我的心中父亲是最可敬的,最伟大的。
再见了,我亲爱的父亲,您安息吧,愿您在天堂永远没有病痛,永远不在辛苦,一切安好!儿子永远怀念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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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 11:25 | 显示全部楼层
模糊的背影
当我们刚开始有点懂事的时候,那个曾经给与我们最多疼爱的人却走了,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辨之不清,又挥之不去。那个人就是奶奶。
那一年,奶奶亲手带大的大重孙子刚满6岁上了小学,我也找到了生命中另一个最重要的女人准备成家立业。终于闲下来不被大家需要的时候,她就在那个初冬的早晨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印象中,奶奶很少下地干活,原因大概是爸爸兄妹哩哩啦啦6个,刚刚带大一个又生一个,还要一天做三顿饭、喂猪,逢年过节须得缝制全家人的衣服和鞋子。就这样年复一年,奶奶好像忘了怎样种庄稼,以至于有一次她在家门前的地里种玉米时,不小心将玉米撒在了犁沟外,被爷爷狠狠地给了一鞭子。
这一鞭子,让我恨了爷爷几十年。奶奶出生于1923年,很小的时候从老家上津逃荒到陕西,十岁时又流落到郧西被太爷爷收养,给我小她两岁的爷爷做了童养媳。由于晕车严重,路途太远,加上童养媳的身份,奶奶只回过一趟上津老家,她的娘家也从未有人登门看过她这个早已“泼出去的水”。
奶奶把我最小的叔叔刚刚带到两岁,还没来得及到生产队报到,我的大哥就出生了。我母亲因为好强,除了喂奶,其余的工夫都用来死命挣工分,所以带孙子的重任就自然落到了奶奶的身上。这一带,除了大姑嫁得远4个孩子很少帮忙带,其余的12个孙子孙女几乎都是主要由奶奶带大,另外还有她的一个大重孙子。
在我小的时候,因为是家里老幺,下面的堂弟堂妹们都还未及时跟上,奶奶给过的照顾可谓最多。现在的小孩两岁多开始就可以上幼儿园,但那时村里是没有幼儿园的,所以奶奶的怀抱和目光所及,就是我的幼儿园。说不清有多少次,我被爸妈忙忘在奶奶家里,而我至今还记得每天中午奶奶围着灶台转圈,我不由自主地在灶下帮忙添火的情景,不知道是为了能够心安理得地蹭上一顿好饭,还是觉得真的需要力作能及地帮奶奶做饭。
奶奶伺候着一大家子人,难得有片刻的休息时光,只有那么一两次机会去看望远嫁到闫家沟的大姑,去嫁到小坪沟的表姑家去送礼,而这两次都没摆脱掉我这个“撵路精”。那时候的农村,大人们很少出门,更别说我们这些“小人”们。所以在上小学以前,我能出去“旅游”的地方除了外婆家,就是奶奶带我去过的那两个新地方。
到大姑家有二十多里地,至少要翻三座山。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去的,只记得大姑家的三间新瓦房安在村庄不远处的一个半坡上,如同我们后来的新家一样;大女儿娟子与我哥同岁,文静端庄;小女儿燕子与我同岁,活泼灵动。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大姑的丈夫是我大姑奶的大儿子,他们的婚姻是典型的“侄女随姑”,但好像并没有影响后代。不过后来不知是因为只生了两个女儿,还是受不了近亲结婚的压力,大姑最终还是离了婚。
到小坪沟的表姑家尽管不是太远,但一路上的见闻至今记忆犹新。我们沿河一路逆流而上,越往上地势越来越开阔,田地的中间沁水不断,可谓是山有多高水有多高。半坡上住的大都是田姓人家,奶奶说他们跟我们这一房都还是一个祖太爷,但他们最小的都是我的爷子辈,为此我曾一度很不服气。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太爷是田姓的长子,长房人丁兴旺发展得快,以至于后来我与其中共同一个祖太爷的两个小爷爷一起上学,而我们这一支田姓家谱也一直保存在我们家。山梁上的道路两旁,是一座坟场,我紧拉着奶奶的手,防止一不小心被坟墓里窜出来的鬼手给拽跑了。而我小时候,只要是一个人经过坟墓,无论你看不看坟窑,回来后准要头疼半天,可见那时代农村大人们随口而出的鬼故事到底有多少,有多吓人,还没有蓄满能量的小朋友根本承受不起。
8岁时,爸爸在爷爷的帮助下,花了180元钱在河对面的阴坡上建起了新家,但从小由奶奶带大的我们总是一有空就跑回老屋去玩。有一天,我剥完了一满篮子玉米,赶紧锁了大门就往奶奶家跑。没想迎面碰到了赶着牛收工回来的爸爸。他看到我,立马喝住了我:“你又往哪儿跑?”我说到奶奶家去。“活干完了吗?”我说干完了。“干完了也给我回去!”我迟疑了一下,他马上鞭子就抽过来了。“我叫你跑!我叫你跑!”我哭着转身就往回跑,他跟上来又朝我的腿上抽了几鞭子。几十年后我才知道,爸爸当时打我一场,竟是因为要在新家种竹子,不知道他从哪儿听到的习俗,说是要想种成竹子,就必须有人哭。
9岁那年寒假,我照例被送到外婆家玩儿,但到年跟了妈妈也没来接我,舅舅也没有送我回家,就这样不得已在外婆家过了一个春节。一直耗到正月初六快开学了,我没有办法,终于鼓起勇气一个人从外婆家回家了。在那段只有15里的路程上,我悄悄绕过两处沟口人家门上凶恶的大黄狗,硬着头皮冲过两段森林密布的无人区,还有那山路边的一座坟场。历经艰险终于回到“阔别”了半个多月的“故乡”,我一边急切地喊着“奶奶、奶奶”,一边飞快地跑到老屋想第一时间见到我的奶奶。
但老屋里没有人支应。我又跑到厨房,还是没有见到奶奶。外屋的火炉,只剩下点点星火,旁边歪坐着一个戴着黑色丑丑帽的人,他看定我,许久才瓮声瓮气地问了一声:“你是谁啊?你奶奶是谁?”这个人只漏出一双眼睛,看不出他的面孔,声音也从未听过。我突然意识到,这个村子是不是已被日本鬼子占领,要不然几乎不出门的奶奶为什么没有在家,周围为什么如此安静?我“哇”地一声哭喊着从老屋里逃出来,沿着门前的公路撕心裂肺喊着“奶奶、奶奶”往我们河对岸的新家狂奔。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天奶奶去了一里路外的三姑家,老屋里那个被怀疑是日本鬼子的人是二爹的高中同学,他正在火炉边等着二爹找象棋下,而二爹在房屋的最里间,又因为耳朵背并没有听到我的喊叫声。那个“日本鬼子”后来考上了中专,毕业后分配在城里工作,现在退休后就住在我同一个小区,但我始终装着不认识他,更不想搭理他,也不知道他是否记得他曾经整过的恶作剧,对一个刚刚学过抗日历史的小孩造成的心灵伤害。
后来的多少年,我一直求学在外,但只要回到家里,每天总是在早饭的时候将饭端到外坡的小路上去吃,因为在那里可以看到河对面的老屋,偶尔可以看到奶奶的身影。上大三的那年寒假,一天上午我路过老屋的坎下时,奶奶悄悄地把我喊到屋里,非要给我做顿饭吃。奶奶说:“咋,吃不来奶奶给你做的饭了?”我早上刚刚吃过饭,实在不想再吃,更不想背着那些堂弟堂妹们吃独食,但实在挡不住奶奶的心意。那时,爷爷已经去世两年了,奶奶从小爹家分出来,单独住在二爹与小爹家之间的半个屋子里,中间装了隔板,里面是卧室,几乎刚好能支下一张1米左右的架子床,外面用于生活起居和厨房,一张柴桌支撑着她独自一人的门面。我在奶奶的注视下,吃完了她用四个鸡蛋卧成的荷包蛋汤,甜而不腻,鲜而不腥,让人回味无穷。
大学快毕业那年寒假的一天,我在三姑家吃饭喝了不少酒,回家时走到半路酒劲发作,想起即将毕业找工作无依无靠,一时竟控制不住,躺在公路边上嚎啕大哭起来。不断有路过的村民跑过来劝我,我好像一点听不见,依旧嚎哭不止。直到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出现:“我的孙儿呐,这是咋的了,哭吧哭吧,奶奶陪着你!”奶奶的到来,让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我不能让奶奶跟着担心,也无法告诉她到底为什么,一骨碌爬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乖乖地跟着奶奶回家了,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奶奶给了我们那么多的照顾、陪伴和温暖,但我们给她了什么呢?我能想到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刚参加工作的那个寒假,我给她买了个暖水袋,用来她夜里睡觉暖脚。至于其他什么水果、零食、衣服,从未买过孝敬她。偶尔也想带她到城里来转转,但又想到她晕车厉害而作罢。我甚至一度固执地认为,奶奶应该由父辈们孝敬,我不能越级,甚至觉得我如果孝敬了奶奶,是在表示对父辈们的不满,显示出父辈们对奶奶孝敬的不足。
奶奶的最后一年,实在是不能再独自做饭了,爸爸兄弟三个每家轮流照顾一个月,好在那时我爸妈一直在家,两个叔叔虽然在城里打工,但两个婶子也暂时还在老家,她不至于像现在的空巢老人一样寂寞而无助。初冬的一个下午,二爹打电话来说奶奶病情严重,我赶忙请了假,与二爹一起坐最后的一班车回老家,到县城时天已经黑了。又连夜打了一座摩的,生怕回去晚了就再也见不到奶奶了。谁知走到石梯子的一个拐弯处,我们连人带车翻到了沟里,好在那地方还在平坦处,人和车都无大碍。还有60多里的山路,没有办法,只好乘这个摩的继续往前赶。一路上,我料想着有奶奶保佑,二爹的孝心可鉴,绝不会再出什么闪失。终于快到家的时候,车主才忍不住告诉我们他晚上喝了酒,我们这才从他身上闻到了一些酒味。
奶奶是食道癌。难怪她多少年一直说她吃了东西就心口疼。难怪她一直胖不起来,微笑中总是带着一丝哀愁。看到我们回来,奶奶一时来了精神,让我们扶她坐起来。她让我给她倒水喝,而且要喝滚开的水。她竟然不怕烫。到底她体内的癌细胞有多猖獗,身体有多么寒,才需要如此高温的冲击和中和。我那时刚谈了女朋友,有那么闪念之间,要让奶奶能看一眼才好,想让她亲眼看到她最疼爱的孙子找到了一个美丽能干的媳妇,但可惜当时还未到将女朋友带回家见爸妈的地步,尽管这个女朋友一年后成了我的妻子。
那一段时间,爸爸一直睡在奶奶的脚头上,方便她一遍一遍的喝开水,一遍一遍的上厕所。后来,爸爸终于受不了折腾,临时换了二婶照顾,但就在第二天的凌晨,奶奶终于告别了人间的苦痛与折磨,离开了她养育成人的23个子孙们。当开棺留念的那一刻,我看到奶奶安详的面容,想起从此阴阳两隔,以后回家时再也见不到奶奶,世间再也找不到那些疼爱的时候,忍不住放声痛哭。堂弟堂妹们都还在上初中,看起来好像无动于衷,但无论我怎么逼,他们还是哭不出来。倒是她最后带大的大重孙子,让他怎么烧纸就怎么烧纸,一点也没有怨言。
奶奶最后与已故8年的爷爷合墓,尽管她挨过爷爷的鞭子,她还是选择爷爷作为她下一辈子的依靠。站在爷爷奶奶的墓前,第一次看到他们的名字放在一起,田功胜,单光荣,他们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双。我突然意识到,奶奶一个从小孤苦无依的瘦弱女子,如若不是遇到了太爷爷,又或者不是跟曾经是远近闻名的石匠、篾匠和唱的一手二棚子戏的爷爷结婚,她是否能够不用下地就能带大这么多子孙呢?爷爷的那一鞭子,根源于太爷爷曾经对太奶奶的习惯性打骂,就如同爸爸曾经给过我的那一鞭子一样,也可能由于那个时代经济的困乏和对多子多孙的不堪重负。奶奶能忘却那一鞭子,我也更没有理由念念不忘了。倒是那固执和无知导致的对奶奶无法奉还的爱,需要我用余下的一生来觉醒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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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3 10:40 | 显示全部楼层
【清明征文】 老爸 老师 老好人
                     □郑国喜
老爸,也是我启蒙老师,一个老好人。他虽然离去已十二年了,但他那音容笑貌仍清晰留在我记忆里。
                 “公办 ”“民办 ” 豁达淡定
老爸,五十年代师范毕业并从教,后来据说因国家自然灾害严重而减员又回到农村,转为民办教师,20世纪80年代末又恢复为公办教师。从教几十年,无论初是“公办”,后是“民办”,再后“公办”,他都豁达淡定。从未听过老爸对党和政府半句怨言,也从未听过老爸议论他人半个不是。他总是勤勤恳恳地做好自己的工作。还经常教育自己子女及学生,要相信党和政府,要多看“阳光面”。
              “你先”“他先” 任劳任怨
老爸,从“民办”直到恢复“公办”后退休一直都在老家村小任教。该校入学高峰时学生达200余人,教师9人。老爸在这里资格最老,教龄最长且唯一科班出身(这9名教师除了校长,其他几位不是他的学生,就是他学生的学生,就连校长也比他小八九岁。)按理说,在带课上他最优先了。可恰恰相反,年年他总带其他老师选剩的一、二年级。农村小学一、二年级,可不比城镇一、二年级,上过幼儿园学前班。那完完全全得从“a ”“o ”“e”,“一”“二”“三”教起,且完完全全得依靠他去教——农村不比城市,特别注重家庭教育。自我记事起,不管春夏秋冬,每个晚上老爸都要在床前煤油灯下备课批改作业到深夜。我们村熄灯最晚的是我家,我家睡得最晚的是老爸。
功夫不负有心人。老爸所教年级,在全镇年年名列前茅。想想教全镇最偏远村小一、二年级的老爸要比他人多付出多少辛劳啊!
由于老家村小实在偏僻,条件太差,师范生来不了(我师范毕业服从分配到另一个偏僻大山乡村小),所以老爸除了包班一、二年级,还兼带全校音乐美术。由于课程太多,课时太满,我还清楚记得,老爸上音乐时把全校学生分成低段(一二三年级)和高段(三四六)两个大班,再分别集中在一个大一点的教室内,拉着二胡教我们识谱唱歌。说也奇怪,那么多且年龄又相差那么大的学生挤在一个教室里,识同一首谱唱同一支歌,秩序竟然那么好,学得竟然那么专心,掌握得竟然那么快,真是个奇迹!因此,虽然我们村偏僻,但是村里学生自小就知道1 2 3 4 5 6 7,还有个音乐名叫“哆瑞米发嗦啦西”。想想老爸,对照自己,我现在教一个班,主带一门课还喊累,埋怨学生不听话,与老爸相比真感汗颜。   
自恢复高考制度以来,我们这个仅仅五六百人的偏僻大山村,年年都有不少学生考上大中专,远远高于该区域其他村。因此,吸引了非学区的不少学生家长大老远把孩子送来求学。这,不能不说与老爸及其他教师扎实的启蒙教育有关。
                   “清心”“寡欲” 淡泊名利
    老爸,50年代正规师范生,退休时教龄已满四十年。按理说晋个小学高级(中级)不是问题,可老爸退休时还是个小学一级(初级)。不说与他的师范同学比,就连与他教过的很平凡的儿子——我,也不能比。我刚三十出头就晋升小高(中级),前几年也顺利晋升副高了。老爸职称上不去,除了那时给乡村教师中级指标确实少外,也与老爸知足淡定老好有关。老爸退休时教龄虽然已四十年,但有关部门“档案”中记载却是三十年,因此,也就影响了晋级。他的同学同事替他叫屈,希望甚至提出帮他找找有关部门改过来,但都被老爸婉言谢绝了——“不必给组织找麻烦,我知足了。还有那么多民办教师还没转正呢!”
    老爸,真正离开讲台约65岁。那年他害了场大病住院治疗,出院结账时医保人员告知他,有《退休证》,报销费要高一些。这才从有关部门得知他已经退休五年了,且《退休证》五年前就发下去了。可能是有关部门忘了给他或他所在村小实在缺人吧——他也没过问。事后亲朋好友建议老爸向学校要点代课费。“要什么要!学校哪来的钱!再说国家给有工资!”被老爸一口回绝了。那年学校破天荒给他买了个十几元的热水瓶以作纪念(该村小从来没给老师发过任何福利,后因集中办校撤了)。老爸把它当宝贝一样,去世前还在使用。
              “书信”“对联”不亦乐乎
老爸在我们村算得上少有的文化人,同时,咱村上大多人家不是亲戚便是自己(同族),因此,村上人请他写信,写对联是家常便饭,老爸忙得不亦乐乎。自我记事起,每进入腊月,老爸就开始忙碌写对联,我在旁边按对联。逢年过节村里人总会送上点“心意”(例如:几个鸡蛋等)或请去“坐坐”(喝点自家酿的黄酒)以表感谢,但都被老爸婉言谢绝了——“你们这样就见外了,乡里乡亲的,不就是耽误点功夫,贴点笔墨?再说,你们请我写,说明你们信任我……”

“郑老师是个好老师!是个好人!年年带不懂事的一、二年级学生,真要点耐心。每逢涨大水及大雪封山时他和其他老师一起护送我们回家;每逢天骤变时赶紧找来衣服(有的是你们家的,有的是找邻居借的)给穿着单薄的学生穿。给我们垫了不少学杂费帮助我们完成学业。我们还在您家免费吃了不少饭呢……”今年清明节前夕,我回老家给老爸上坟遇到他教过的几位学生深情地跟我述说着。
“郑老师是个好人!”
“郑老师是个好老师!”
但凡认识他的人也都这样评价他。
老爸已驾鹤西去。子承父业——老爸,老师,老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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