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 325|回复: 0
收起左侧

童年旧事

[复制链接]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24-3-24 17: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童年旧事
      点点滴滴的童年旧事,象串串珍珠洒在人生的荒原上,被岁月的风雨打磨的光洁圆润,总能在日子重叠的缝隙中反射出点点光辉,换我一程轻松、一阵欢笑。
       最是在晨光微露的夏日,赶着成群的牛羊到水草肥茂的山坡放牧。走出村落,家家户户聚齐在通往山坡的大道上时,牛儿哞哞、羊儿咪咪、狗儿汪汪、人儿欢欢,组成一只浩浩荡荡的队伍,煞是壮观,一路冲锋趋至山上,将牛羊的兜嘴卸了,刷刷几鞭任其奔向丛林荆棘,我们便开始了自由自在的快乐生活。
      首先大家都掏出从家里带出的馍馍、红薯、花生等食物交给我,我用废书裁成的纸条当做钱把大家的东西买断开起商店,做起牛皮哄哄哄的店老板。有谁再需要食物就掏钱来买,也可以拿钱请人干活,学着大人的样子,一会儿你过生日、一会儿我过生日,用干净的树棍或茅杆做成香烟,互相送礼、彼此走动,过着像模像样的人情礼往生活;或者在凸凹不平的山坡上修公路,用镰刀和树棍铲平石头和泥,搞的满头满脸的泥灰;或者割下鸡屎藤子,用木棍做成电线杆,拉好长好长的电线,牛娃子当刘得国、保娃子当罗克喜、海成子当徐承堂,刘得国、罗克喜、徐承堂都是远近闻名的电工,拉完电后家家都开起了加工厂,很快就富甲一方了,牛娃子、海成子自然也开起了加工厂,只有保娃子相对老实些,开不了加工厂倒做起了电工,不过都没有我这店老板舒服;或者分成两只队伍开仗,用桐子树叶叠成军帽,用桐子做炸弹,用橡皮筋弹纸做子弹,往往打得不可开交,直到有人受伤哇哇大哭才结束战斗,但哭罢很快就忘了伤痛,又投入到更有趣的捉蝎子,抓青蛙,捅马蜂窝,掏鸟雀蛋的游戏中了;玩累了、玩饿了,聚拢大家,我眉头一皱,眼睛一挤,大家就心知肚明、分头行动:金贵子放哨,牛娃子去掰玉米棒子,海成子招呼牛羊,保娃子捡柴,海舰子跟着我机动。不一会儿,炊烟升起,玉米棒子的香气就在满山满坡弥漫开来…..吃的差不多了,大家分头去砍柴,抱紧这棵树顶双脚离树呼啦一下就到另外一棵树上了,这时的我可就最牛了,因为爷爷不让我砍柴呢,我就翻着破旧的小人书,在爷爷这份特殊的关爱中优哉游哉。太阳高了、天 热了、牛羊的肚皮饱了、尽兴的孩子就回家了。多年以后,再回故乡,从儿时的山坡走过,偶尔听到子侄辈的牧羊孩抱着羊羔学着着电视里一拜天二拜地三拜高堂的吆喝时,禁不住笑弯了腰。
      回到家,吃完饭,差不多十一点的样子,就帮奶奶剁猪草了,左手按着青草,右手操着刀,咔嚓一下,左手朝后挪一点,再咔嚓一下,再挪一点,就在这一点一点的挪动中,一大堆猪草就剁好了,但往往也会有不慎的时候,一刀下去,左手的虎口一块肉就没了,让被人吃的猪也吃人肉了一回,我可怜的左手总共被猪吃了三次,留下了不大不小三个伤疤,成为我日后炫耀光荣传统的证据(也成为我考察是否农村出身的人员的证据,我一般都会让人伸出左手看看,别说,还真有效呢),事实上每每猪草还没剁完,就听到牛娃子在屋角吹着口哨叫我,口哨响起,我丢下一句:奶奶,去厕所,就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留下奶奶无可奈何又无限怜爱的摇头苦笑。
      牛娃子是我三叔的儿子,小我三岁,个头矮我半个头,我们在一起最乐此不疲的活动是开车。当时的故乡还只有手扶拖拉机,俗名叫蚂蚱游子,柴油机带动咚咚响的那种。我就双手搭在牛娃子的双肩上掌着方向前进。启动时,我左手按着老牛(我对牛娃子的昵称)左肩,右手摇着老牛的右手大约四五圈,车就响了-----老牛的嘴就发出咚咚的响声,老牛的右耳是油门,朝后扯是加油,按耳根是减油门,按耳朵眼是关闭发动机,扯头发是刹车,按后颈窝是喇叭。一台复杂的车就被我和老牛简化成这样,我们就这样咚咚跑着东家窜着西家,生生羡煞了其他伙伴,有时我心血来潮捉弄老牛,使劲扯着耳朵加油门,老牛也会拼命大叫咚咚咚咚,闹够了,按了耳朵眼,关了发动机,兄弟二人相视大笑,脉脉亲情就随着这无邪的笑声飞扬开去!跑累了,我们就到金春家打版、或者到小红家抓子,直到父亲喊回家睡午觉的声音响起,才极不情愿地回到家,在蝉儿的声声啼叫中昏昏睡去。
      不知不觉中,一天天长大,转眼间就在人生的旅途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几十年里,我承载着父母和亲人的期望,放飞着儿时不灭的梦想,辛苦跋涉,惨淡经营。却邂逅了太多的虚伪、狡诈和冷漠,摸摸鬓边暗生的白发,疲惫如潮涌起,竟无限地怀念起童年那份天真、无邪来。
     春回大地,乡思浓郁,多年未见的故乡连着散在天涯海角的童年伙伴们,都好么?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回复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联系客服 下载APP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