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到天数: 2 天 连续签到: 0 天 [LV.1]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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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位于十堰城区花果园项家湾老(老河口)白(白河)公路在犟河上的一座普通老桥,年轻时或步行或骑脚踏车或乘汽车经常从这座桥上走过,从没有啥异样的感觉,前日听说这座桥的桥檐上残存着建桥时留下的一些文字,颇觉好奇,昨天一大早与朋友一起赶去再看这座曾经被忽略老桥。 再看这座桥还是原来的那座三孔老桥,并没有些许改变,只是感觉她与当今众多高大的立交桥、高架桥、斜拉桥和彩虹桥相比明显得矮了许多,小了许多,像一个不起眼的刚毅滴老者依然挺立在犟河上。
说她是老桥是因为她建成于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初,距今起码已有八十二年的历史,说她是大桥,是因为她有两座十余公尺高的敦实桥墩,桥墩与桥墩之间架着牢固结实的混凝土预制桥梁,最为特别的是她的桥墩是用石匠精心打制的方方正正的巨大青石严丝合缝滴砌成的,桥墩迎着上游来水的地方砌得薄如刀刃,似要劈开奔腾水流的冲击,确保大桥安稳,说她普通是因为她只有50余公尺长,5公尺宽,只能单向通车。
遥想当时,民国伊始,时局混乱,修建仅有230公里的老白公路是何其艰难,从1923年黎元洪当大总统的北洋政府开始筹划建设到三十年代的蒋介石国民党高压统治时期,新旧军阀各自为政,你方唱罢我登台,连年混战不断,而独夫民贼蒋介石一心围剿红军,更造成生灵涂炭,民生凋敝,天怒人怨,再加上十堰山区是气候恶劣,洪灾频仍,咋修的路基隔年就被冲毁,因此这条路修修停停,停停修修,断断续续十九载,到了抗战初期,国难当头才上下一心,赶工奋战,1942年才勉强修通这条公路。而积贫积弱的我中华大地,修建这座大桥更是不易,当时不仅没有钢筋水泥这样的现代建桥材料,就连一口铁钉(洋钉)也得从外国进口,更没有建桥用的大型机械设备,修路架桥基本上全靠肩扛背挑,土法上马,可想而知当时的工程师和桥梁建设者们不知克服了多少难以想象的困难才建成这座大桥。
大桥建成后十堰山区从此有了一条现代意义的等级公路,为山区的物质流通,为抗击日本帝国主义侵略发挥了巨大作用,新中国成立后她又为建设第二汽车制造厂、襄渝铁路等等各项建设事业立下不朽功勋。
八九十年来这座老桥饱经风雨沧桑,多次经受地震洪水的考验,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民国三十五年(1946年)犟河汹涌没顶的洪水多次冲毁了大桥上游花果街的房屋农田和公路,而这座老桥依旧岿然不动,1975年汹涌的洪水再次袭来,这座老桥依然安稳如磐。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国家为改善公路安全通行,提高通车效率对老白公路取直改建,花果园项家湾大桥一度废弛,但很快她又成为一家新兴轧钢企业的门户和必经通道,每天,装载着沉重钢铁的载重卡车日夜不停碾过这座老桥桥面,老桥依然纹丝不动。
今天,来到这座桥上,她仍是当年那座老桥,除了桥上的护栏其他仍是原模原样,没有改变,只是原来大桥竣工时留下的石碑早已不知所踪,只有桥檐上还留着一行斑驳残缺的文字,只能在近处仔细辨认:主任工程师沈友铭 工程师邹震 ( )工员蔡增杞 协( )营造厂承建。
不由得对这几位先贤大咖肃然起敬,他们在那个极其困难的年代以极大的热忱运用自己的学识和技能设计建造了这座大桥,并义无反顾的将自己的大名留在桥上,抱着与大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决心,负起与大桥共存亡的责任和担当,于是这聊聊一行残缺的文字不仅传递着历史的责任和担当,还不时感动着过往路人,也感动着我,于是上网搜寻他们信息。
沈友铭(1899--1981) 巴东罗溪坝人。毕业于美国威斯康星大学。著名的土木工程专家,湖南大学教授。曾任湖南大学土木工程学院院长,毕业后投身工业建设和工业教育。民国十九年到湖北省公路局任主任工程师。勘建老(河口)白(陕西白河)公路、巴(东)石(门坎)公路,写下鄂北、鄂西公路史上的第一页。抗日战争时期,受命修清江大桥,建成800里清江上的第一桥,因建桥有功,提升为副总工程师,并荣获金质纪念章。还参与了沙市至东岳庙公路改建设计。主持创建哈尔滨工业大学路桥专业。解放后,一直在湖南大学土木工程学院从事教学工作,曾当选为湖南省政协委员。
邹震生卒年代不详,遗憾的是经多方搜寻仍无结果,判为已凋谢历史的长河之中。
蔡增杞,没有搜寻到人物介绍和百科资料,只搜到一则“南海网”2017年2月3日有关海南省改善旅游环境为百岁老人热心服务的报道。。。。“这名一百零九岁老人名叫蔡增杞,贵州息烽县人,是一名退休的公路工程师(因为长期从事交通工作,心中一直揣着一个高铁梦),几年来,老人和孩子们都会到海南过冬。老人上车前再三感谢车站工作人员和民警:“谢谢你们圆了我的动车梦,这是我第一次坐高铁。”这则孤单的信息虽然并不能确凿认定此蔡增杞就是桥上镌刻着的蔡增杞,但我依然认定他就是了!
俗话说:修路架桥多活十年,意思是劝诫人们多行善事,多做好事必有好报。我以为为了人民福祉,为了国家繁荣昌盛做出贡献的人都值得我们后辈永远铭记、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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